青楼妓馆这样的地方,就像陆小凤所说,基本没有不伤天害理的。
查,就肯定有事!
毫无意外。
所以,老鸨才会那样害怕。
因为在迎春坊的后院如今正关着三个刚被卖进来的拐卖少女。
小凤姑娘所说的过一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过一过。
将迎春坊里的姑娘们逐一叫过来问话,身家来历问一遍,如果确系被人拐卖而沦落风尘,官府发放路费,让其返乡,卖身人契付之一炬。
有了这样的前提,坊里的姑娘基本都哭成了泪人。
被拐卖而来的是喜极而泣,被不良亲人卖来的则是痛哭失声。
律法如此,小凤姑娘也是深表恼怒。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律法吃透的人总是有办法钻到律法的空子,实在钻不到,这时代不还有代表一切至高无上的皇权可以用么?
在过一过的过程中,就有坊中姑娘和坊中的护院供出了老鸨曾经杀害过几条人命,有的是她动手,有的是她主使,不过是对付一些不听话姑娘的手段。
死了人,这问题就又提高了一个严重程度。
既然老鸨身上有了人命官司,官府查封她所经营的迎春坊便也就合情合理。
然后,坊中姑娘的生活就有了问题,那么官府将人重新发卖。
行了,有卖就有买。
小凤姑娘大手一挥,买了。
“你有带这么多钱吗?”这是展昭的疑问。
这也是小禾的疑问,小姐的家底她是最清楚的,随身带的盘缠肯定不够这样花的。
“钱这东西,没有就赚啊。”小凤姑娘表示这完全不是问题。
“赚?”展昭侧目,小凤你又想干什么了?
陆小凤一挑眉,“这世上来钱最快的法子是什么?”
展昭第一反应:“打家劫舍。”
严冬补充说明:“坑蒙拐骗。”
陆小凤道:“赌博啊。”
展昭不解,“你会赌?”
“一般一般,发家虽不至于,怡情绰绰有余了。”
展昭:“……”感觉这个说法略不善。
让小凤姑娘这样底气足的原因在于,以前因为办案需要,她也是研究过赌术的,当时她算是借调协同办案。扮的便是白富美赌场女王范的当事人,那时的口头禅真的就是——姐不差钱!
既然是赌场女王范儿,那么对赌术的掌握基本也是学贯东西,什么桥牌,牌九,掷骰子,垒长城,统统有所涉猎。
当时,从各大狱所调了一些赌术上的行家对她进行封闭式训练啊,最后新一代赌后出炉。
这个当然就是形容超格了一点,但是意思也就是那个意思了。
不过,在去赌场之前,小凤姑娘还得先温习一下技能,这是必须的。
陪她温习技能的展昭和严冬便大大地开了眼界。
展昭:小凤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严冬:大人真是深不可测!
技能温习完成,接下来就是找场子。
一事不烦二主,就追人追到趵突泉边的那家了。
“来福赌坊”是济南府城中最大的一家赌坊,既然号称最大,那都不用去查,所造的罪孽也妥妥的最大化。
小凤姑娘那妥妥就是去砸场子的!
在庄主输银过五千两的时候,场子里的打手就多了起来。等过一万两的时候,基本场子里就只剩下了庄家和陆小凤这个赌客。
小凤姑娘现在最不怕的就是他们欲对她不客气,越不客气她才越有立场说话,所以,请放马过来,完全不要客气。
店大欺主也好,是官商勾结也罢,她统统接着。
“怎么着?赢不了就要出老千吗?”陆小凤将手中的折扇一下拍在桌上,一脚就踢翻了一旁的一只凳子。
“公子说话要讲凭证的。”
“严冬。”
严冬一声不吭,一个闪身过去便将做庄的掌柜整个人倒提过来,几粒藏好的骰子便从他的身上掉了出来。
赌场的打手立时便围了过来。
严冬重新跃回陆小凤身边,抱刀护卫。
“怎么?赌到这种时候老板还不肯出面吗?”
“公子言重了。”随着这样一个略显清凉的声音,一个年过半百的矍铄的男人从赌场打手分开的缺口处走了过来。
“好说。”
“公子是路过济南?”
“嗯,是路过。”
“公子若是缺少盘缠,在下可以为公子……”
“哎,不必,”陆小凤直接拒绝他,“本公子的手气一向好得很,缺钱了来钱也容易得紧。”
“公子既是过路的,带这许多的银钱上路只怕也不方便。”
“不,方便得很。”
“公子还要继续赌下去吗?”
陆小凤一脸无辜地道:“我本来在赢到两万两的时候就想走了,不过,我看贵赌坊留客之意甚浓,便客随主便又多玩了一会儿。如果老板不打算继续留我的话,我当然也就没多少兴趣继续下去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严冬真是要笑出声来了。
来福赌坊的老板伸手挡下情绪有些激动的手下,表情看上去还是平静和淡定的,“既然公子无意继续赌下去,那么小店自然也是不会留公子的。”
“好说。”
“那这几箱银钱?”
“不劳坊主担心,自然会有人来帮我拿。”陆小凤笑了下,对身边的严冬道,“你去叫人来帮我抬银子。”
“公子?”严冬微怔,这个时候他离开?
“去吧,我想老板不会分不清轻重的。”陆小凤笑得很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