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从马身上取出的那件凶器,原本只是小凤姑娘腕间的银环。
她没有戴什么珍珠玛瑙翡翠的玉饰镯子,而是在左腕上戴了七八只轻薄纤细的银环以数量造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这事发生后,展昭才明白这种银环的妙用何在——需要的时候就能折成尖锐的银刺,甭管你是想戳,想扎,还是想穿,随君意。
她总是给人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给人带来惊喜的小凤姑娘整个人还是有些虚,怎么也是被饿了许久的人,要完全恢复也得有些时日才行。
“你既然手上还有底牌,为什么会乖乖任他们挟持你这么久?”这是白玉堂的疑问,也是展昭内心的困惑之处。
“白小五,你不要总暴露你的智商好不好?”小凤姑娘略鄙视地看他,“霍天雕兄妹是两个人啊,霍天雕武力值高,霍天雁智力值高,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随便暴露我自己的底牌,那是自寻死路好不好?”
白玉堂瞪眼。
展昭微微低头,厚道的没明显笑。
“对了,你们有搜霍天雁的身吗?那个什么悲酥清风的药,会让闻者内力全失,全身无力的。”
猫鼠神情陡然大变。
陆小凤眼眼,“不会吧,你们没搜?”她当时委实是被饿得太狠,脑部缺氧,这才会一时忘了提这个,结果他们竟然就真的没人注意啊。
“有劳白兄保护她,展某去去就回。”
白玉堂和陆小凤这对义兄妹对视一眼,他们一致认为展小猫是不可能去去就回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再劫持你一次的。”白玉堂向义妹保证。
“呸呸呸。”小凤姑娘连呸数口,“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才不会再被人劫持呢。”
“……”
“可你似乎也真的是个理想的劫持对象啊。”白玉堂想了想之后还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我真替你的智商捉急啊,”陆小凤简直想捶墙,“我如果是霍天雁的话,我的目标就会锁定狄青的夫人,然后李代桃僵,以狄夫人的身份将霍天雕带出京城。”
白玉堂一把抓起佩剑,“你自己小心。”
小凤姑娘目送锦毛鼠翻出院墙,叹了口气,自语道:“我如果真靠你保证安全那真是妥妥没救了。”
“小姐。”
“走吧,咱们上开封府去。”
对此,小禾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即使御猫不在,开封府四大校尉也在啊,安全系数总之是要比没有任何安保措施的小店要强得多得多的。
公孙策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诧异了一下的。
但是,听她说完原因后就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姑娘所言不无道理,此事确实至关重要。”
然后,他跑去见包大人去了。
小禾有些目瞪口呆,“小姐——”怎么可以这样?
小凤姑娘单手托腮,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哼道:“这些人真是太现实了啊。”
“小姐你还说,太师让你回太师府,你偏偏要回小店,现在这多不安全啊。”
“我怎么会知道还有这种事嘛。”她现在对太师府有些抵触情绪,没有人想被无缘无故被炮灰的好不好?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她姓了庞,上了庞家的祖谱,就注定了炮灰之路,她表示一定要保留上诉的权利。
太坑人!
小凤姑娘缺氧的大脑补充氧气及时,猫鼠协作也很给力,所以最后仍是险险拦截到了霍天雕兄妹。
而狄青的夫人何金莲也被在府里找到,好在并没有生命危险。
对此,狄青对陆小凤很是感激,“多谢姑娘提点之恩。”
“狄元帅客气了,是我的疏忽,如果我获救的当下能提醒一下你们就好了。”
“姑娘言过了,甫被人劫持遇救,姑娘身体又虚弱,一时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知道自己兄妹这一次被抓仍是跟那个庞姑娘有关系时,霍天雁忍不住叹了口气,而霍天雕就冷哼表示:“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刀杀了她,也免得这许多麻烦。”
因为这话,他被锦毛鼠毫不客气地一脚踹翻在地,画影剑一下横上他的脖子,“姓霍的,你要庆幸你没有动她,否则我们陷空岛五鼠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展昭虽未说话,但是一张脸也是阴沉得很。
狄青却是忍不住多看了白玉堂一眼的。
八贤王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陆小凤与陷空岛五鼠有结义之情包拯也是与他说过的,动了她就是动了五鼠,必定是要翻脸的。
公堂之上,坐在一边的庞太师见白玉堂如此内心自然也是困惑的,但是他却也知道此时不是问话的好时候,故而忍了下来。
反而是当事人小凤姑娘对此什么反应也没有。
八贤王不免问了她一句:“庞姑娘不生气?”
陆小凤道:“不生气,由于我的原因而致他们功亏一匮,又因我的原因害他们沦为阶下之囚,他们恨我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跟他们没有个人恩怨,有的也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霍天雕因她这句话而哼了一声,“你虽是个女子,但有大将风度。”
“我朝的杨门女将也是很厉害的啊。”后世流传最广的就要数十二寡妇征西了,征的就是你们啊。
霍天雕并没有不屑一顾,即使是敌人,他也尊重强者。
“计不如人,死无怨尤,霍某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死在两国战场之上。”霍天雕最后用自己的手镣自碎天灵堂而亡,他不会让宋朝的人从他嘴里得到任何关于西夏的情报。
眼见哥哥自尽身亡,霍天雁也咬碎嘴内毒丸自尽而亡。
徒留一场唏嘘。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