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不你以为呢?”江逾白忽然抬起头,完全不见悲恸的情绪,反而是一贯的略带嘲讽的笑容,但是潸潸却透过他布满红丝的眼睛看出了别的东西。
“你撒谎,就凭那张纸你完全可以让我做任何事,而不是累赘的和我结婚。”潸潸的眼神清亮坚定,她紧紧盯着江逾白的眼睛,决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逃脱。
两个人默默对峙,谁也不想先妥协。忽然,江逾白把手一拉“姑娘,你想多了”就把潸潸拉到怀里。
潸潸被迫躺在他怀里,可是眼神一点没有放松对他的追缉,她说:“到底还有什么,江逾白,你不要瞒我。”
“还有,就是我---看上你了。”江逾白猛地低头靠近,擭住她的粉唇。
门猛地被推开,苏珊看到眼前的绮丽景色一愣,她忙后退,一脸尴尬的说:“对不起,江总,我有敲门的。”
江逾白心里很不爽,但是脸上却一派平和,他放开潸潸柔声对苏珊说:“没事,苏经理到医院有什么事情吗?”
苏珊冲着脸红的潸潸点点头,“就是来看看您”她把手里的果篮放下,“我是公司推举的代表,其实大家都想来的,怕人多了影响您休息。”
江逾白笑的很温和:“我没什么大事,早让沈誉跟大家说了安心工作,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些事情要麻烦你。”
江逾白和苏珊谈工作潸潸插不上嘴,她下牀想去把水果洗了,谁知江逾白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动:“不行,你脚刚上的药不能随便乱走。”
默默的和他的眼睛打了一会儿架,潸潸挫败的放弃,你这人特么虚伪呀,昨天还让我干着干那,今天也不用这么装吧。
潸潸被半抱着听他们谈公事,一开始挺难受的,但是苏珊始终很认真的看着江逾白,时不时和他探讨一两句,一点也没有注意潸潸,她这才放松下来,他们说的那些什么东东简直像催眠曲,不知不觉她趴在了江逾白的怀里。
一头撞在江逾白硬邦邦的胸肌上,潸潸自己都吓醒了,看到其余二位都笑米米的看着她,她觉得很丢脸,还好都是熟人,她讪讪的笑了。
苏珊站起来说:“江总,那就这样吧,您说的我马上去办,我先走了。”
江逾白点点头:“开车注意安全。”
潸潸忙喊:“苏珊,我送你。”
江逾白又想拦住她,潸潸凶他:“你别管。”
“不要送太远,小心你的脚。”江逾白在身后喊她。
出了门,苏珊一脸羡慕:“江总对你很好呀。”
潸潸并没有表现出享受,她轻声说:“苏珊,你怎么不问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苏珊柔声说:“你要做什么当然有你自己的道理,我是你的朋友,但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只是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却做不到,那天我在度假村很忙……”
潸潸拉着苏珊的手摇摇:“还是要谢谢你,反正也没什么影响,什么也没改变。”
苏珊嗯了一声,她忽然问:“潸潸,这次是不是洛丝蓝又在害你?她怎么会知道你的行踪?”
潸潸一愣,她并没有向苏珊提这些事,那她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呢。见潸潸在犹豫,苏珊忙解释:“我不是要八卦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些都是听沈三少说的。”
潸潸浅浅一笑:“没什么的,其实我也这么怀疑,不过目前还没什么证据。”
“那好,你自己当心,别送了,快回去吧。”苏珊摆手和潸潸告别,潸潸却长久的站在那里,她听出了苏珊话里的漏洞。
回到房间,潸潸问江逾白:“苏珊和沈誉的关系好吗?”
江逾白正在翻网页,他头也没抬:“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他们俊男美女又因为工作整天在一起,难道就不会日久生情?”
“当然不会。”
“为什么?难道沈三少是个gay,他喜欢的是你?”潸潸耸肩捂嘴,装出发现大八卦的样子。
江逾白现在最膈应男男这件事,他扭着眉头说:“闭嘴,沈誉当然有喜欢的人,但不是我。”
“那是哪个男人?”
“我说何潸潸和你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他非喜欢男的吗?你从哪里看出他娘了,他喜欢的是个女的,还是大美女,明白了吗?”
潸潸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你说以他和苏珊的关系会不会把我们这些事情告诉苏珊?”
江逾白一愣,他上下看了潸潸足有两分钟,“还没傻的不可救药,当然不可能,沈誉脑子又没毛病,何潸潸,你和苏珊是好朋友吗?”
潸潸点点头,“是的。”
“以后离她远点儿,这女人心计很深,你十个也玩不过她。”
潸潸有点不悦:“江逾白,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交到好朋友,请你尊重她,再说我看你也很器重她。”
江逾白气的摔了书,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当然,我是公私分明的,但她是江培风的人。”
“江培风?”一提起这个人潸潸就浑身发冷,刚才门口他那个冰冷的眼神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江逾白拉着她坐下,手按在她的颈窝捏了捏,“不用怕,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潸潸傻傻的看着他,“你这话说的,真像我爸爸。”
“你爸?何潸潸我真是服了你,你缺钙还是缺父爱呀,有我这么年轻英俊的爸爸吗?”江逾白满心的想让这姑娘感动一把,可人家愣说他像她爸爸,还能好好的谈恋爱吗?
潸潸低下头幽幽叹息:“我爸也很帅很英俊,他去世的时候不过才36岁。”
江逾白沉默了,他也想到了他的父亲,其实两个人的经历差不多,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也只有42岁,从小他跟母亲不亲,却相当依赖父亲,他最喜欢被父亲握住手臂写大字,每当想起,他的鼻端总萦绕着父亲身上的淡淡药香。
大概因为同命相怜,江逾白更能体会潸潸此时的心情,他把潸潸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哭吧,我允许你把我当成你爹,只一会儿。”
潸潸气的捶他:“少占我便宜,我爸爸脾气比你好一千倍。”
江逾白紧紧按住潸潸不让她动,他靠在她耳根似喃喃自语,“何潸潸,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试一试?”
潸潸没动,似乎是江逾白的声音太低,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又似乎是她太沉溺于现在这种温馨的场面,懒得再去想别的。
江逾白是值得依靠和相信的男人,天大的事由他去顶就好了,她太累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躲起来偷懒的翅膀,且容她靠一靠…….
大概,一个能自己拔尿管的病人不会是一个难伺候的病人,住院几天,两个人身上的伤口和心上的伤口都以飞快的速度愈合。这百十平方米的病房俨然就是他们的小天地,仗着是病人和陪护的身份,他们放纵自己不去管外面的风风雨雨。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他们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格外珍惜这份平和和宁谧,当然,除了穿着粉红暴如迷你制服裙的女天使出现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我这几天还是按时更新的,但是周末可能没人审核,亲们请不要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