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哭成泪人的妯娌俩,噗嗤,破涕为笑。
“大嫂,我以前只知道霆琛回答记者提问没一次正经的,没想到大哥绕起弯子来,也够让人晕头转向的。“
汪漫边擦泪便哭笑不得,“你大哥这样子,我可是头一回见,但是你看你二哥……我一直觉得,阿衡是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今天跟着霆琛,说话也学会调皮了。”
客厅内压抑的气氛终于缓了缓,佣人也插了一嘴,“以前我看到三少爷的采访,笑了好几个星期呢,三少爷真的太聪明了,每次都把记者堵的无话可说!”
一颜莫可奈何的笑了,可不是吗?就是这个偷换概念又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儿的思维,才让她当年成了她的债奴。
纽约,李氏被查封的别墅。
李立衡扶着宋婉玉,三个人站在别墅门外,看着银行人正在给别墅贴封条,三个人带出来的东西,一共只有两个两个皮箱,里面,装着的是他们儿时的记忆。
所有的贵重物品都被查封,无法取出,他们也不愿拿出来。
宋婉玉轻轻的叹息一声,感慨道:“没想到,在纽约几十年,最后值得带走的,只有这些东西。”
李少霖道,“这些,就够了,咱们一家的幸福,不都在了?”
宋婉玉拍了拍大儿子的手背,点点头,“当初我和你爸在你爷爷的勒令下来纽约,这栋别墅,一住就是二十多年,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这里……是你们三个长大的地方……”
说到这里,宋婉玉指了指墙内的一大片草坪,“少霖,阿衡,你们还记得不记得,你们两个小时候就在这里踢球?当时,霆琛还太小,总想和你们一起玩,急的在外面盯着球羡慕,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三个兄弟被勾起了遥远的记忆,不约而同看着别墅大院儿,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就是在这个泳池内。
他们先后学会了游泳,夏天放学回家,总是喜欢一个猛子扎进去,在水里可以从下午五点游到六点。
宋婉玉又望着别墅三楼的一个飘窗,嘴角含笑,“我还记得,阿衡三四岁的时候,跑到三楼书房玩儿,当时他就站在这个窗户边儿,可把我吓坏了,你爸爸正好下班回家,把阿衡抱下来以后,他吓的哭个没完,怎么哄都没用,少霖,还记得你爸爸后来怎么做的吗?”
李少霖笑了,“记得,阿衡那时候,还真是爱哭鬼,没出息,呵呵。后来,爸就在客厅弹了一首钢琴曲,阿衡听到钢琴声就不哭了,后来还得了个外号,叫琴止哭。叫了好几年,哈哈。”
李立衡挠挠头,“这事儿就别提了吧!”
李霆琛道:“还有这一段?我怎么不知道?”
宋婉玉看着三儿子,不由也笑了,“霆琛小时候的事儿,也不少呢!”
霆琛咳咳清了清嗓子,“妈,不早了,还要赶飞机。wWw..”
宋婉玉知道三儿子爱面子,便不再提了,有些惆怅的望着别墅,“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这么离开。”
霆琛鹰目瞭望别墅,心,沉着。
今天他们失去了的,将来他必会全部夺回。
那一天,不会太久。
抱着李成华的骨灰盒,宋婉玉手指轻轻抚着木盒,好像在触碰爱人的手掌,“成华,咱们回家了,落叶归根,现在,真的要归根了。”
别墅被查封,三人先安排宋婉玉回国,他们则留下来处理遗留的一大串问题。
中心医院,值班室。
何医生呆呆的看着电脑显示屏,画面暂停在李立衡的特写上,这一幕,她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
“李氏破产,曾经风云天下的李氏三兄弟遭遇滑铁卢,今日被记者围堵在李氏总部门外。”
拿起手机,何苗想给李立衡打个电话,可是,说什么呢?现在,他心情肯定很不好吧?
想来想去,何苗没直接打给阿衡,而是找到了他的助理,拨了一通电话。
当晚,纽约某酒店。
李立衡疲惫的揉揉眉心,闭目斜靠在沙发上,端起凉开水喝了一口,一大堆文件凌乱的铺满了桌子。
此时,酒店的门铃响了。
他好像没叫酒店客服。
赤脚踩着地毯去开门,门打开的瞬间,李立衡怔忪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何苗,李立衡咕嘟把含在嘴里的水咽了下去。
何苗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七八灌啤酒,“李二少爷这是不欢迎我吗?不欢迎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不不不,欢迎,热烈欢迎,快进来。”
进门,何苗踢掉高跟鞋,和他一样赤脚踩着地毯,然后随意的席地而坐,“我看到新闻了。”
语气,温柔,平和。
李立衡蹙眉,“想不看都难吧?铺天盖地的。”
何医生笑了,“是啊,铺天盖地都是你这张帅气的脸,害我想忘都忘不掉。”
李立衡挨着她席地而坐,“你想忘了我?”
何医生拉开易拉罐拉环,递给他,“不应该吗?现在的李二少爷,可是个穷光蛋了呢。忘了你,我好去找下一个高富帅啊。”
“何医生目标转移的很灵活,不错的想法,有目标了吗?”喝了一口啤酒,比寡淡的凉开水舒服多了。
这罐啤酒,这个人,来的都刚刚好。
何苗喝了一口啤酒,“有啊!你前脚破产,我后脚就找到了。”
李立衡温暖的眸子,有些疲惫的笑,“真好,我认识吗?”
何苗歪着头想了想,“大概认识吧?他呢,比李二少帅,比李二少温柔,除了没有李二少有钱。”
李立衡看着何苗认真描述的样子,目光不转,“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