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道驱散术式释放在自己周围,梅友仁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因为他根本就不害怕被人发现,而且就算发现了,又有谁能够打得过他呢?
不过以防万一,梅友仁还是在自己的脸上布了一道魔力来改变了一下自己的面容。不过虽说这变化是能够自己改变的,但是梅友仁却再一次搞了一张平淡无奇的大众脸。
对于外表,说实话梅友仁还真的不太在意,自己又不是靠脸吃饭的人,何必要把自己搞的花枝招展呢?再说了,即便自己长相如此平凡,不还是赢得了美人的青睐?
一想到这,梅友仁又有些得意洋洋,随手在路旁报亭中抽出一卷报纸,随即,梅友仁坐到了街边的长椅上,翘起二郎腿,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看着报纸,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不过不知为何,这本应喧嚣的商业街却渐渐安静了下来,穿梭的车流与密密麻麻的人头似乎被谁屏蔽了一般,整个街上只剩下梅友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着报纸,略有些跑掉的歌曲和周围的寂静明显有些格格不入。
“好了,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就不要再装了!”仔细翻阅过招聘信息后,梅友仁将手上的报纸叠好放在一边,对着空旷的街道说道。
“明知道有埋伏,还敢这样大摇大摆地等着,我真不知道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脑子有问题。”这个声音汉语略有些生硬,很明显就是一个西方人。事实上西方的神族梅友仁也看过不少,只不过他所遇到的都是一些实力一般的家伙,没有给他带来深刻印象的神族。而今天,他面前的这位,却是一个例外。
同样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的这位神族有着相对来说较为平凡的外表。事实上神族并没有长相太过难看的,毕竟作为神族,血脉的控制是极为严格的,甚至有些苛刻。所以,像这位这种有些平淡的外表,在神族甚至都可以称得上特立独行了。
在梅友仁打量他的时候,这个年轻的神族也同样在打量着梅友仁。在看到梅友仁“面具”之下同样是一副普通样貌之后,他忽然会心一笑,从宽大的袍袖中掏出一个样子与他主人同样其貌不扬的陶罐子:“有兴趣喝一杯吗?”
梅友仁将衣袖中的一对草薙剑缓缓收起:“好啊。”
伸出手来,梅友仁接过了他递来的陶罐,也同样地,接过了一个新的时代。几百年后,《魔史》曾经这样记载:新魔历20年,帝与神王会与凡间,一见如故,共襄天下之事。
无论后世怎么写,不可否认的是,就在这个午后,两个相貌普通的奇怪家伙为了自己的那点破事,而耽误了中央商业街整整半天的时间。期间造成的损失不说,仅仅是其紧邻的主干道路受到影响,这座小小的城市迎来了有史以来罕见的大规模堵车现象,让无数市民苦不堪言。
“你是个混血啊。”梅友仁一边喝着瓦罐里似酒非酒的甘洌液体,一边对那个相貌平平的家伙说道。
“你不也是这样?”神族青年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拧开盖子,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话说,真不知道你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那群老家伙竟然派我出来对付你。”
看了看对方手中精致的瓷瓶,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可怜兮兮的瓦罐,梅友仁脸上的表情微微纠结了一下;“话说,你很厉害吗?”
“你说呢?”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出手四十八次,从未失手。”
“我手刃神族四百一十三人,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梅友仁抬起头又灌了一口:“论数量,你可是比不上我的。”
“我从小还经历过三百一十七次暗杀,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来自我那个伟大的父亲。”神族青年笑嘻嘻地将自己小瓶里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后跑到梅友仁身边去抢他的瓦罐:“由于我的母亲是人族,所以我从小就受歧视。我的父亲也以我为耻,所以,我经历的可并不比你少。”
本来应该很是哀伤的话语,在这个年轻神族的口中却轻飘飘的,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