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之下,殷凝倒抽了口冷气。心脏猛地收缩,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倒流!她吓得连尖叫都已经忘记,好在身体本能的反应叫她不要大意地盯着眼前的人。快速伸出一只手调亮床头的灯,并且将床头柜上可笑的小刀片拿在手里。
房间的光线登时大亮,有一瞬的刺痛感袭入瞳孔。殷凝不过眨了下眼,眼前的人竟然不见了,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不是做梦,她明明看见有人!
之前房间的光线不太亮,加上她睡眼惺忪,所以只看到一大团黑色的人形,那颜色仿佛将外面的黑夜都浓缩了进来。她还注意到对方隐藏在黑色斗篷下的半张面具脸,白色的不明质地,黑色的月牙嘴一直列到耳根。还有那人手里闪着寒光的刀,叫人心里发慌。
因为刚才的惊吓,睡意全无。殷凝腾地从床上爬起来,手里拿着唯一可以防身的武器,将房间再度检查了遍。她生怕刚才的人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藏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角落。床底下、衣橱、矮柜、浴室,凡是可以藏人的地方统统都不放过。就连墙壁也是一样,全用手轻轻拍打一遍,以保证自己的房间是不是有什么空心的夹层或者密道。
没有人,检查了一圈之后得出的结果让殷凝非常恍惚。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被她搜查殆尽,均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她刚才看见的人是……幻觉?难道是因为她神经太紧张,加上半梦半醒之间大脑有些迷糊,所以看花了眼?至于什么黑色斗篷,什么面具。可能是由于游戏规则中巫蛊专家的脑补形象,以及客厅到处可见的面具有关,让她不自觉地接受了太多心理暗示?
也许是吧,这恐怕是唯一可以给自己的一个合理解释。
殷凝走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不管刚才的是不是幻觉,她都不敢继续躺着了。
长夜漫漫,无所事事地熬夜是最难熬的。
殷凝一会儿在房间里打转转,一会儿坐在单人沙发上去剥脚趾甲上的红色甲油,一会儿又像得了强迫症一样把房间再检查一次。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她不可以去找秦铮,所以只好自己面对枯燥乏味的夜晚。
说来也可笑,以前秦铮不在身边,她就把他当做活下去的唯一寄托,就好像兔子面前挂着的胡萝卜,让她不停地前进。可是现在他就在身边,让她有了依赖,让她变得软弱起来。
殷凝坐在沙发上,自我反思。不断告诉自己要加油,要坚强,要为秦铮多分担些,不能总依赖他。她开始思考,将关于游戏的事情前前后后都温习一下,不管是游戏中的,还是游戏过渡状态的。尤其是钱君霆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真的“爱”自己,想把自己圈禁起来,又何必再进行一次逃杀游戏?不仅让她陷入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危险,还让这么多人为她殉葬?
她想不通,也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嘎吱——嘎吱——”
门外毫无征兆的响起脚步声,让殷凝的心里不由一紧。她警惕地靠到门边,隔着纤弱的门板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走道里的脚步声很慢,很轻,走得小心翼翼。可是这栋房子太过老旧,地板早就已经松动不堪。让那人每走一下,都好像骨质疏松的老人家,活动关节发出的声音。
房子很大,声音在墙壁上来回碰撞之后,无法具体辨认出方向。也无法确定脚步声的起源究竟是在哪里。她只听到外面的人在不长的走廊里来回踱着步,而且每次走到她的房门口时,还有意无意地停留几秒钟,顿在原地,好像在犹豫什么。
这一发现让殷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强压下因为紧张而跳得纷乱的心。快速调动起身体的各项机能,做好迫不得已的战斗准备。只要外面的人敢进来伤害她,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对方!
捏紧手里的刀片,脚步声再一次停留在她的房门外。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这一次竟然是长长地停留,无声的静默代替了枯涩的脚步。每一秒钟都被无限制的拉长,再拉长,似乎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要来了吗?要来杀她了吗?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带着有些僵硬机械地感觉,如同鬼故事里那种特有的敲门声。轻轻毛毛又意想不到地抚过耳鼓,仿佛有一只手掠过你耳朵上的绒毛,痒痒的让人难受、发憷。明明声音不大,却格外有冲击力的撞击了殷凝的心脏,宛若一记重锤敲扣在紧绷的神经上,震颤地她四肢发麻。
殷凝不敢出声,更不敢回应什么。此时在她乱成一团的脑袋中,竟不合时宜地跳出恐怖片里女鬼敲门的画面。莫非这个房子真的有鬼?
不管来者是人是鬼,有什么企图,她都不能把命交给对方!
来不及想太多,身边的门把手开始转动,发出金属的摩擦声。
看来,真的有客人要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南方有木扔得手榴弹!!!真心感谢,让亲破费了!!!熊抱,大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