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澄一摆手,阻止了殷凝准备继续往下说的话,抢先道,“我觉得要想早点结束游戏,应该从源头打击犯罪才对。”
“什么意思?”江岚问,“难道真凶在我们中间?”
玄澄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我可没这么说,当然了,在我们中间的人,也并一定就是真凶,那么,会不会是帮凶呢?”
“帮凶?”牛大力嗓音粗哑的嚷道,“是谁?是哪个混蛋!”
玄澄半转过身,脚下动作连贯,两手一摊,冰冷地目光又一次向着殷凝的方向扫来,“大家不觉得我们之中有个人很奇怪吗?”
殷凝心里暗叫不好,虽然不知道这个玄澄到底有什么目的,但直觉告诉她,如果不是他莫名看她不顺眼;就是从游戏一开始就怀疑自己是幸存者,并且十分坚信他那套犯罪心理人格混淆说;又或者,他受到了什么暗示或者交易,是以铲除自己为代价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对自己很不利。她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就是唯一幸存者的身份。因为人心难测,且不说在游戏之外的世界,单按目前的状况来讲,人心其实是最恐怖最复杂最难理解的东西。弄不好她就会因为“唯一幸存”的光环而丧命。
殷凝沉住气,闷不啃声地看着玄澄继续主导这场戏剧。如果他现在真的打算开始针对自己,她也只好见招拆招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卫钦恩慢慢走到殷凝的前面,不着痕迹挡在她的身前。
殷凝心里苦笑,看来察觉到她有些“奇怪”的人,并不止玄澄一个。若要算上刚才江岚也意有所指的一番话。估计在场的就只有牛大力反应最迟钝了。
“我想说的是,我认为大家应该把重点放在那个混在我们中间的嫌疑犯身上,因为只要把他抓出来,一切问题都可以引刃而解。”
“是谁?那个杀千刀的是谁?我非得亲手宰了他不可!”牛大力是个脑筋慢的,所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虽没有职业贬低的意思,可如果他够聪明睿智,恐怕也不用干杀猪这行了。
玄澄耸耸肩,把双手□裤子口袋里,歪着头目光直逼卫钦恩身后的殷凝。
“我敢认定嫌疑犯就在我们中间,自然不是盲目的瞎说,而是观察到现在才敢确认的。”
卫钦恩挑了挑眉,“哦,那倒是要听你分析看看。”
“首先,这个人从醒过来的开始,就比我们其他五个人平静镇定的快。其次,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遇到这种情况后,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应该是惊慌失措,应该是会去试试看那扇该死的门能不能打开。然后在一切可能都以失败告终之后,我们才会慢慢冷静下来,再试着做出分析,是吧?可是那个人却没有。她冷静的速度极快,也没有去确认过那该死的门能否打开,她甚至连试都没有试过,更没有询问过我们任何人关于门的事。”
话说到这儿,玄澄用手指着门的方向,样子好像他身后有面幻灯墙,上面正在进行案例分析展示。接着他又往旁边踱了两步,绕开卫钦恩,直面殷凝。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早就知道这扇门是不可能打开的。而且,这个人似乎对游戏的操纵者很了解。举个例子来说,大家还记得之前提到的“解药的顺序”吧。”
众人点头。
“牛先生就曾今质疑,问是不是所谓的解药顺序,指的是每个人身上的毒不一样,所以需要不同的解药来解,就有了解药的顺序一说。”
牛大力用力点点头。
“可是有个人说了句什么?说‘如果大家真的中了不一样的毒,那么游戏规则中应该会提到的。’”玄澄顿了顿,“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很了解游戏策划者对游戏规则的制定!”
“最后,还有一点,这个人要比我们谁都能熟记录音机里,只播放过一遍的游戏规则的内容。如果说这么冗长变态又拗口的规则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话,又有谁能够全部牢记,还记得这么清楚?并且有意无意地慢慢引导我们?总是在不经意间抓住些关键性的东西。什么抬头看天花板啊,碰巧看到每个人下巴上的数字啊。这个人总能带给我们新的提示。哦,对了,她这会儿马上又要解开我们谁都没有搞明白的密码了。是吧,殷凝小姐。”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殷凝的身上。牛大力更是攥紧了手里的刀,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她用力往墙上一推,手肘死命抵住殷凝的肩膀,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快说!你到底是不是凶手!”
牛大力的动作太快,让不断思考对策的殷凝完全没有防备和招架之力。他的力气又大,手里还用武器。不用细想,殷凝立即决定老实呆着,按兵不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动用武力解决问题。
武力?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