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是想不去了?”惜弱有时候恨自家主子这懦弱的性子,可深知她在这后宫中也是漂泊无依,也不好说什么。
“可若不去,会否又得罪了皇上的新宠?”云嫔修长的指尖揉着眉心,两下难做决定。
“娘娘!”惜弱看不下去,放下了玉梳,声音高了起来,“这么一件小事,哪值得您愁成这样?您别忘了,您也是高高在上的嫔位,同她们是一样的啊!”
云嫔从未见惜弱这样大腔调说话,愣了片刻,复又苦笑了起来。
“惜弱,连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笑着笑着,竟红了眼圈,对着镜子哭了起来。
云嫔相貌柔和,虽不是极美,却也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和,她家本是汉人,后来抬旗赐姓武佳氏。可如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已有了丝丝缕缕的细纹,她长奕詝两岁,今年二十四了,日日殚精竭虑,才二十四岁便老了么?
惜弱看自己主子伤心流涕,不禁心如刀绞,跪了下去。
“奴才该死!惹娘娘伤心!奴才只是不想看娘娘这样作践自己!”说着,自己也红了眼圈。
“是,自打当年进了智亲王府,我哪一日不是在作践自己?”云嫔秀气的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娘娘,可不敢说这种话!大不敬啊!”惜弱跪伏着抱住云嫔的腿。
“你起来吧……”云嫔拭去脸上的眼泪,“跟着我叫你也受苦了,平白受了那起子跟红顶白之人好多委屈!”
“娘娘!”惜弱并没起来,思忖了片刻,似做了什么决定,开口说道。
“关于眼前的困局,惜弱倒有个解法,只是怕教娘娘冒些险,这才不敢说。”
“说罢。我这半生都是避着险走,可险事又何曾落下过我?如今倒想听听你这个冒险的法子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