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蒙蔽了。”
冷意晴不顾百里修是否穿戴好,掀了被子就转身看了过来,“说到底你是对我没信心吧,难不成我连个人都不会瞧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晴儿,”百里修绑好纶巾,又整理了腰带,发觉整齐了才靠近冷意晴,解释道,“她要是凌书桓的人还好,这要是宣妃的人,那我们可就防不胜防了。”
“如此,不如我们一试,如何?”冷意晴就不相信了,一个丫鬟还能提防成这个样子。
“算了,一点小事还搞成这样,反正小心一点总是好的。”百里修在冷意晴的额头轻轻一吻,又握了她的手,不舍道,“我先进宫了,你再睡会儿。”
冷意晴哪里还有睡意,这会儿人人如惊弓之鸟似地,让她很苦恼,她就想留下一个丫鬟,怎得就有这么多反对声音了。
终于挨到了天亮,房门被阿萨推了进来,笑着说道,“小姐这一觉睡了两天呢。”
“这么久?”冷意晴梳洗之后,坐在了妆台之前,从镜中朝着门口望了过去,“夏至呢?”
“小姐,今天您是要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奴婢好寻只好相称的簪子,”阿萨专注地翻着妆盒,好像没听到冷意晴的话一样。
冷意晴梳着一缕秀发,又耐着性子问道,“夏至人呢?她的手艺很不错,发髻盘起来不会松掉。”
“您看这只步摇可好?上面的绿宝石可是极为难得的,而且工艺更是没话好说。”说着,就把步摇送到了冷意晴的眼前。
冷意晴看着阿萨顾左右而言他,便啪地一声,把手中的梳篦重重地搁在了桌上,质问道,“我问你,夏至人呢?”
“走,走了,”阿萨这才不敢继续装傻了,紧张地不敢看冷意晴。
“走了?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你不知道,”冷意晴紧蹙着眉头,一脸阴沉,“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不要告诉我她是自己离开的?”
“是……”阿萨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可是她咬牙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话,“真的是她自己离开的,小姐,您不知道,她或许是心里有鬼,所以才会不辞而别的。”
冷意晴腾地从凳子坐了起来,愠怒道,“你这是骗鬼呢,她会不辞而别?要是不说实话,我先把你给赶出去了,我……。”
“好了,晴儿,”冷氏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进来,打断冷意晴后又说道,“人是我赶走的,娘不希望再横生枝节。”
冷意晴瞪了阿萨一眼,要不是她学舌,冷氏如何会知晓这些呢。
“娘,您干什么呢,”冷意晴扶着冷氏做了下去,不敢埋怨,可还是劝说道,“在凌书桓那里,夏至帮了女儿不少,您这么做岂不让她觉得女儿是过河拆桥的人吗?”
“说什么都没用,她必须离开,反正有她在,娘就一百个不放心。”
“娘……”
“好了,”冷氏语气中无端地说了一丝怒意,“外祖刚离开,你是不是想自己在出事让娘难过死啊,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一个丫鬟值得你这般上心呢,难不成娘为你拿个主意你还指责娘吗?
冷氏说完,眼泪瞬间留下,湿了衣襟。
冷意晴在心里无奈一叹气,劝道,“娘,女儿错了,不该顶撞您,现在人走都走了,女儿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好,”冷氏摸了眼泪,一下子宽心了,看着冷意晴还未穿衣裳,便从柜子里那出一件素雅的衣裳,“穿这个吧,今天我们去皇家宗祠祭拜外祖。”
皇家宗祠,只有皇亲国戚的人才有资格进去,而现在冷元青被送进去,足以证明了玉琪对冷家的重视了,毕竟他能夺得江山有冷元青一半的功劳。
冷意晴也是后来才知道,冷元青背后的密旨是用很特殊的药水所纹,而纹密旨的人就是路克俭,他把虎符交给了百里修之后,就让路克俭把他背后的密旨重新修改了一遍,所以宣妃和凌书桓他们才功亏一篑的。
皇家宗祠在皇宫以西,从荷里塘过去大抵要一炷香的时辰。
到了之后,有宫女将两人接了进去,说是宗祠,不过是摆了几张先祖的画像罢了,里面和平常的寺庙没什么差别。
此时,太子玉琪和百里修正在冷元青尸体旁边站着,等候冷意晴她们的到来。
“来了,”百里修小声地提醒玉琪,只见他缓缓转身,一脸悲戚地朝正走进来的冷氏母女作了揖,“冷公之大恩大德,玉琪没齿难忘,等本宫登基后再行赐封。”
“谢太子殿下,”冷氏携着冷意晴跪下,给玉琪行了礼。
“起来吧,时辰差不多了,文武百官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准备一下吧,”玉琪说,瞄了冷意晴一眼,坐到了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