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能否把府中的女眷都集合一下,我有事情要办,”百里修对比了两道痕迹之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看到冷意晴纳闷地眼神,便低头在她耳边说道,“看出来了吗?这两处痕迹有个不同之处。”
冷意晴摇摇头,望着那痕迹问道,“还有不同之处?”
“不错,你仔细看,不难发现,绳子的痕迹是很完整的一圈,而之前那道痕迹却是有一处很浅的地方,那是断口,知道为何会这样吗?”
百里修像是一个先生拷问学生似地,极为耐心地解释。
“你的意思是那痕迹有可能是用手掐出来的,而且凶手的手不大,不能完全握得住刘大慧的脖子?”
百里修轻轻一点冷意晴的鼻尖,赞许道,“不错,脑袋瓜子还挺好用。”
冷意晴窘得缩了脖子,当着人家张老爷子的面,又是如此严肃的事情,她可没那么个脸和百里修打情骂俏。
张若心找来了府中所有的女眷,不过一一被百里修排除了,他杵了杵下巴后,一手指向了刘二慧,淡淡地说道,“三夫人,要是本公子没看错的话,这二夫人就你死在你的手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无不惊愕地看着百里修,随后又把眸光投向了刘二慧,她倏地起身,扑到百里修的跟前,叉腰骂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死我姐姐呢?”
“因为你长了一双小手,所以你最有嫌疑。”
百里修说完,刘二慧便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手,忽然大笑起来,“真是荒唐,就因为本夫人手小,你就认为是本夫人?你怎么不说是若溪呢?”
“因为她没理由这么做。”
“那本夫人就有理由了吗?”刘二慧揪着百里修的衣服不放,“今日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本夫人就算死也要你给我说法。”
百里修伸手撕掉了被刘二慧抓着的布料,嫌恶地退了好几步,鄙夷道,“你能否认自己不垂涎这府中的一切?”
“胡说,本夫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修,你可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张若心说完,朝张老爷子说出了实情,“爷爷,就在前天,我爹当着三叔的面说了,二叔只要这次有所建功,便把这掌家的事儿交给他,让三叔切莫争抢,除非三叔也同样有所建树,否则休要插手府中的事务。”
“这和老三家的有什么?”张老爷子莫名奇妙地问道,就算刘大慧死了也依旧改不了张大千再娶啊。
“老爷子,您或许还不知道这次我出征北疆的计划吧?”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张老爷子渐渐心平下来了,府里出了人命,是他管教不严的结果,要是不说出一二出来,到时候刘家管他要人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个说法。
百里修蓦然一笑,有些无奈地摇头,“这件事情本来想等张大千回来后再说呢,这不牵扯到人命那我便直言了。”
“阿修,你还磨磨蹭蹭干什么,可把人给急死了,”张若心等得不耐烦了,且不说冷意晴就这么被冤枉着,这堂厅里躺着个死人就令她毛骨悚然。
冷意晴亦是疑惑其中的缘由,越扒开越觉得这滩水好深。
“这次和北疆正面交战,我让张大千假死混入敌方军营,这才拿下敌人将领首级,而张大千的假死一直未被纠正,所以现在京中的消息仍然是张大千已死,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呢,张大勇?”百里修说完,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深沉,他从不喜欢耍花招,但是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尤其是冤枉了他深爱的女子。
“你说……说我二哥没死?”张大勇脸色煞白,因为紧张,额头慢慢流下了汗珠。
“不错,不仅没死,还建下大功。”
“什……什么,”张大勇听了百里修的话,后退了好几步,屁股着地坐了下去,“明明说我大哥死了的,怎么会没事?”
张老爷子似乎听出了一点意味出来,抖着手指问道,“老三,到底怎么回事?”
“爹,我……我……”
刘二慧见张大勇吞吞吐吐地不敢说,便接了他的话茬说道,“爹,之前听说二哥已经殉国,我们伤心欲绝了好几天呢,或许……或许我姐姐是因为大哥的死也悲伤过度自尽的,看来我们错怪这个丫头了。”
刘二慧慌忙改口,却也掩盖不了事实的真相,尤其是百里修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怎能轻言放弃,“三夫人现在改口会不会太晚了些?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你今天偏偏冤枉得是我的娘子,不知道你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什…什么交待,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大姐被人打成猪头一样了,如何会想得开,现在查清楚是伤心过度自尽的,也是给了这丫头一个清白了。”刘二慧存心狡辩,说得也是头头有道。
百里修冷冷一哼,眸光一凝,厉色道,“就算今日在老爷子面前,本公子也不会卖这个人情了,阿萨,给我对比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