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聂云深很早便起来做好了早餐,等了挺久都不见来人,去隔壁敲门才发现裴之晟早就出门了。
简洁的浅色调,一如她第一次来到的样子,整个房子纤尘不染。
他昨天说的每一字还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耳畔。
哪怕现在熟识了,他的话仍旧不多。
可就只是简短的一句话而已,她就明白自己真的可以回去了,不用再等待,再辛苦地设计一些“巧遇”…却一再碰壁。
落地窗的帘子在晨风里轻微地晃动,聂云深扯了扯自己的外套裹紧了自己,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
…………..
桐城某间高级公寓-----
“恩,好的,那今天的通告…通通帮我推掉…”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絮絮挂了电话转过身,脸上立即挂上了笑容,“醒了?”
韩桢脸色十分难看,宿醉让他头疼得厉害,边走边扣着衬衫的扣子。
陆絮絮只穿了一件薄若蝉翼的黑色睡衣,LUO露出大块的白皙肌肤,走上前去,声音温柔如水,“怎么不多睡会?”
韩桢有些厌恶地避开了她递过来试图帮忙的手,没有出声只是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昨晚应酬的时候,对方公司不知什么原因请来了陆絮絮,后来…
陆絮絮伸出一半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这男人表面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实则脾气古怪。她抿了抿嘴,也不再上前自讨没趣,往沙发上一坐。
开了电视,修长漂亮的双腿惬意地交叠,瞥了一眼地上凌乱的衣服,想到昨晚两人的激情,陆絮絮的嘴角得意地扬起。
上次说再也不联系,还不是滚到了床上,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的东西。
韩桢从地上捡起了西装,转身朝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哦,对了,你也别着急出门,昨晚好像被记者拍到了,现在楼下正围得水泄不通呢。刚阿KEN让我今天别出门了,我也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工作。”陆絮絮拿着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放在手心把玩,不紧不慢说着,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韩桢的脚步一顿,正在穿西装的动作停了下来,下颚的曲线变得僵硬。
他快速走了过去,粗鲁地将陆絮絮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陆絮絮,你以后最好别玩这种把戏。” 捏着她削尖的下巴,韩桢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灯光下他脸上冷硬的五官透着一股寒气。
下巴上的力道重得让陆絮絮倒吸了口凉气,她勉强抬起一双清澈又风情的眼看向韩桢,“你不给我机会,我这样的把戏又怎么会成功?而且是谁,昨晚搂着我,说…爱我…好爱我…”
韩桢不语,紧抿着双唇…像是在极力隐忍,语气冰冷,“你怎么配…”
“我不配?那谁?聂云深?”陆絮絮本就不是软柿子,被戳中了痛处自然也不甘心,“呵呵,怎么,昨晚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后悔了?你可别忘记了,你怎么对她的!你把她害惨了!现在你只要下楼,报纸的头条会是什么你比谁都应该清楚…韩桢,你已经成功了,不需要再依靠别人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韩桢心里越发的愤怒,毫不留情地将面前还在胡言乱语的女人重重地推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上,“我能毁了她,也能毁了你!”
“砰”一声,门被狠狠地甩上,只留下在地上的女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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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邮轮停泊在了海港,关遂心带着聂云深到达的时候,上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穿着正式的服务生急急忙忙地穿梭在人群中,今晚这里会聚集桐城几乎所有的权贵名流。
某贵宾船舱里-------
关遂心从纸盒中取出一件浅绿色的旗袍:“这个尺寸应该合适,一会你先试穿一下。不合适的地方还可以让师傅修改。”
聂云深直接接了过来:“好。”
虽然没有说开,可是他们几个人都知道今天与其说是找个人来弹琴,其实就是帮她能够在所有人面前见到傅老夫人。可是,眼前聂云深这样她这样心不在焉的态度却是让关遂心微微地眯起眼睛开始打量。
清艳的五官,眼神茫然,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欣喜和期待。
“你还好么?”关遂心看她一副惆怅失心的模样,轻声开口。
“不知道。”聂云深垂敛着眼睫,没有犹豫,说出了自己的感受,“经历了好多事情,突然走到这里,却突然…不敢再向前一步。”
关遂心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无论你经历了多大的苦痛和委屈,有时候及时放下,也许也是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