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裴之晟低头喝着粥,却没动一口馒头。
她偷偷瞄了一眼,他眉眼淡淡,正不紧不慢的往嘴里舀着白粥。
云深不禁心生感慨,人模人样,这男人在气质和教养上确实不错,可就是挑食,什么坏习惯~
“不准挑食哦…” 她拿着筷子往碗里戳了戳,皱了皱眉头,像是严厉的家长盯着挑食的孩子。
“没有,我不太吃馒头。”
“偶尔吃点粗粮对身体很好的…” 她咬了两口馒头,腮帮子鼓鼓的,突然一个激灵。
裴之晟平时日夜倒班,手术频繁的时候连饭都有可能顾不上,这么不规律,胃肯定不好,而今天的正好是粗粮馒头。
她伸手将他的小碗端到了自己面前,拿了一个馒头开始细细的掰了起来和在了粥里。
裴之晟的勺子停在了半空中,抬头看对面的小女人又开始捣鼓什么。
“抱歉,我差点忘记你胃不好。这样把馒头掰开放在粥里软化一下,会好吃些。我小时候也不爱吃,我爸就常这样弄给我吃。” 她嘴角漾着笑意,掰的格外仔细,“其实长大之后我偶尔还会装作不要吃,就等着我爸给我弄,其实我也挺坏的。
完成!她将碗推还给他,说:“你尝尝。”
裴之晟从小对面食类的兴趣就不大,加上这些年胃的问题确实不爱吃这类干硬的东西。但看着她一脸认真又愉悦的样子,倒是不忍心拒绝。
“谢谢。” 裴之晟低头吃了几口,细细咀嚼。
云深看他认真吃的样子,突然很有成就感,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
裴之晟被她盯着也有些不自在,低低咳了一声,“我傍晚就会回来,你这两天腿不方便就别乱跑。需要什么发信息给我,下班给你带回去。或者把裴之霄叫起来也行。”
云深怔了怔,“你一会要去看白以薇?”
“不,我不负责她的病。她一直在私立医院治疗,由沈医生负责,你昨天见过的。”
聂云深好奇地挑眉,以白以薇那么缠裴之晟的个性,做他的病人不是最好的方式么?。
裴之晟自然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不止先心的问题。她的问题比较复杂。沈医生是傅家高薪从美国聘请回来的,专门为她一个人服务。”
“哦…” 云深低头喝粥,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
门卡擦一声被推开,裴之霄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走了进来,打了一个哈欠。定睛看了餐桌上的两个人,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咬在了嘴里,"早啊…我去睡了啊…你们慢吃…”
“欸~”云深脸有些微红,这个CHRIS,她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那我去上班了。” 裴之晟放下了筷子。
“你不用动,我来洗。” 聂云深伸手阻止他要收拾餐具的手,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手,有些微凉。
“好,那有事随时给我电话。还有,务必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临走前还是不忘再叮嘱了一句。
……………………….
裴之晟上班后,云深不紧不慢地把碗筷都拿去厨房清洗,之后又回房大睡了一觉。
很久很久了,她居然又回到了傅宅。
这里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满园的蔷薇花绽放,她有些欣喜,轻快地奔跑了过去,香气满溢,她忍不住伸手摘下了一朵。
“呀…”手被花茎上的刺扎了一下,一滴血从手指上冒了出来。
血滴到了花上,花突然变成了墨黑色,然后像是被烧毁的纸屑一般被风一吹,消散得无影无踪。
云深吓得往后面退了几步,抬手发现刚被扎到的伤口开始不停流血,越来越多地涌出。
她的身体逐渐无力,最后倒在了草坪上。
这时,傅*从花丛后走了出来,笑得明艳动人,对着一旁的人说道:“血够了么?不够再划几刀…我们以薇需要很多很多的血...”
阴影中的人缓缓向她走来,原来是韩桢,他举起手中的刀!
云深从梦中惊醒,抬手抹掉额头的冷汗,急促地喘息着。
突然感觉到了身下的潮湿和血腥味,她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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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将被染红一片的床单清洗掉,拿着小刷子在洁白的床垫上刷了几十遍还是有些污痕。
云深有些丧气,这些日子的月事并不准,自己也没有留意,这几天真是血光之灾日。
刚从行李里也只翻出了两片救急的,她看了一眼一边的手机。
无奈地叹了一声,那张冷俊的脸和她要买的东西根本无法联系到一起!
看来这种事情哪怕千山万水阻挡,也只能自力更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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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她应该听裴之晟的话。
聂云深还没有来得及踏进超市,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看看地看了一眼车牌,就打算绕过,可惜脚还是不了灵便,没走几步就被轿车里迅速下来的两个身型魁梧的西装男人给挡住了去路。
“聂小姐,夫人有请。”
“我不认识什么夫人”云深冷冷地看着他们,准备转身走人。
西装男人相视了一眼,立即上前拦住了她,“抱歉,聂小JIE,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