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努努嘴,将马匹系在一处水草肥嫩的树旁,帮着大壮将行囊解下来,开口说道:“成平哥,都快到家了,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就行,不至于找这么一处背山朝水的地方,又不是行军打仗。”
林成平没有说话,拿起一把折叠的叉子,挽起裤腿,踏入小溪中捉鱼。赵凤和大壮收拾柴火。
林成平在镇北军中是有名的捉鱼高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颗心总是静不下来,捉了半天一条鱼也没有叉到,心想着可能快近了澶州有些紧张,左眼睛却跳个不停。林成平也忘了大姐说的话,到底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三人正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呼啦啦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堆的人,站在高处,喊道:“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林成平三人展现出军人应该有的素质,林成平身体瞬间前倾,握叉的姿势变成了擎叉,赵凤一个翻身就到了行囊之前,抛给大壮一把大刀,自己也抽出一把短枪,标准的握抢姿势。
三人向来人看去,不绝哑然失笑,对面的山坡上站着一堆山贼,说是一堆很合适,因为根本就没有队伍的样子,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好不热闹。
山贼手里拿着锄头和镰刀,身上穿着破烂衣服,最可笑的事情是还有村妇抱着孩子就来了,拿着洗衣服的榔头,孩子被颠簸的哇哇大哭,村妇还要不断的哄着孩子。
赵凤的脸色最精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群山贼,开口问道:“成平哥,怎么办?”
林成平也不知道怎么办,打吧,不好下手,心里想着大姐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说,然后学着林婉儿的口气,严肃的说道:“包围他们。”
赵凤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成平哥就是这样的人,猛起来真猛,敢独身和匈奴斥候小队对拼,萌起来像个大姑娘,三个人就想着包围一群土匪,还有时有时无的翻白眼,翘兰花指等等,不一而足。
山上山贼中走出一个人,如果林婉儿和赵乾在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正是杨庄的杨二喜。杨二喜在林家小院打了韩青衫一巴掌,逃回杨庄以后,越想越觉得不安全,心想着要不就去上京城混摸样,孤身一人来到此处,却看上村上一位**,索性赖着不走了,天天挑水砍柴,勤快的很,往日那些油嘴滑舌的村**被杨二喜好一顿收拾,看到俏**再也不敢污言秽语了。
杨二喜冲着山下的三人喊道:“过路的,我们劫财不劫命,留下过路钱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赵凤将手里的短枪放下,对着山上奇形怪状的村民喊道:“小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嘿!”杨二喜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声,脾气也上来了,以前见过赵乾那皮赖货,打不过也就算了,今天又遇见一位嘴上不肯吃亏的,扛起锄头就要冲下去,却被那俏**扯了扯衣角。
杨二喜整个人马上蔫了下来,站在旁边。
俏**喊道:“我也是为你们好,留下买路钱,保了性命,若是遇到前面那座山上的真土匪,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钱能够解决的事情了,连命都没了。”
林成平一听有土匪,皱了皱眉头,问道:“我本是澶州人,从没有听说前面山上有土匪。”林成平离开澶州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确实不知土匪之事。
杨二喜哼哼唧唧的从**身后走出来刚想开口说话,但是看了一眼心仪的人没敢开口。杨二喜有把子力气,和人交谈更多的是拳脚,交谈这种技术活真不是他能干的。
**喊道:“看这位公子也是离澶州多年,不知道如今澶州的事情。前面山上的土匪是真的土匪。听说近来都去了澶州城要找一位贵人的晦气,剩下土匪也都是好手,杀人不眨眼。”
林成平不知为何心中一紧,像是征战沙场上养成了习惯,对危险有莫名的遇见性,接着问道:“贵人?哪位贵人?”
**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不清楚,好像……姓林?”
林成平暗叫一声不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形状怪异的叉子,气沉丹田,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矢飞奔出去,龙腾虎跃,瞬间便飞出十几丈去,冲着澶州的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