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之是钱慕锦目前来说最大的一个谜团。
初见之时,他已是气若游丝;而后再见,他出语威胁;连日相处,他竟知她身份。而今他又是一副洞晓世事的模样,又怎么能叫人不怀疑?
钱慕锦正欲说什么,偏头痛再次发作。
容景之看着她,不急不缓道:“钱家独揽大权本事过人的大小姐,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也有旁人有过的压力与担忧。你将这些全都压在心头,自然郁结难解。防人之心自然应该有,可有人愿意送上门给你利用,你又何须继续执着的自己揽下一切。”
容景之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异样的情愫,连带着语气都变得奇怪,他问她:“我很好奇,姑娘活至今日,可曾有过一个真正可以信赖之人?”
钱慕锦豁然抬头,皱着眉头望着他。
容景之很快恢复正常,嘴角含着一丝笑:“如若我说,我愿意成为姑娘可以利用之人,姑娘又是否愿意接受?”
钱慕锦终于缓缓开口:“不谈意愿,谈条件。”
容景之:“只要姑娘有意愿,一切好商量。”
钱慕锦直直的望向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容景之含笑看着她:“死人。一个再也不应该出现在世上的死人。”他眼神流转,笑容深深,“和你一样。”
门打开的那一刻,宋励比宋光还要快的冲进去,见到的却是老老实实半靠在竹榻上的钱慕锦。
宋光望向容景之:“这是……”
容景之淡淡道:“宋光,阿锦的病虽然难以根除,但发作时段尚且有规律可循。从县城回家里路途遥远耽误时间,来回奔波也有些麻烦,不知你介不介意让阿锦在医馆里住上两日。我已经询问过大夫,医馆后头有小厢房,等阿锦在这里将养几日,再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