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翎睁开迷离的双眼,目光仔细的去搜寻上官嫆的存在,突地眼睛一眯,她看见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那笑的开朗的女子不正是上官嫆!可她身边的黑衣男子又是谁?
上官嫆笑着走来,眼角一瞥,也看见了浅葱,她原是向另一侧走着,却因为瞥见靠着浅葱的水无翎而转了方向,“在这里都能碰见你?小葱?”
浅葱被她的小葱叫的一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便听水无翎笑着回道:“在这里都能碰见上官姑娘,实属缘分。”
“缘分?”上官嫆眉头挑高,菱唇一勾,“不见得!”
“这位姑娘,本小姐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不知如何称呼呀?”
水无翎缓缓站起身,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又伸了伸懒腰,毫不在意这里是大街,只见她眯着一双满是雾气的眸子,悠悠开口:“我叫水无翎。”
“水无翎。”上官嫆又念了一遍,实在是没什么印象,转而看着身旁的男子,问道:“阿雾,你可知道?”
笑意温和的雾声摇了摇头,十分恭敬的开口:“是小姐抬举阿雾了,阿雾并未听过。”
“青桐城的大户?”上官嫆疑惑的问着水无翎,她没听说过青桐城哪家千金有姓水的。
水无翎摇头,眸中划过一抹阵痛与晦暗,却依旧笑着出声:“只是小户,也是慕沨学院的学生。”
“慕沨学院…”上官嫆指尖支着下巴,“本小姐听过慕沨学院,还可惜昨日比试没去上呢!”
上官嫆身边的雾声笑了笑,“明日也有,小姐若想看,明日去看也是一样的。”
“对哦!”上官嫆放下手指,点头,“明日你陪我去看?说实在的,我也想上去比划两下,可听说出了什么事,好像那人叫什么青衣…”
浅葱一听见络青衣的名字,立即甩头回神,他扯着水无翎的衣袖,偏头说着:“看你醉成了这模样,我现在送你回去。”
“我没醉啊…”水无翎笑着又往他身上靠,浅葱双手将她扶住,又有些站不稳,让上官嫆看了发笑。
浅葱秀气的小脸上飘上一朵困窘的红晕,他带着水无翎向前走,没在同上官嫆说一句,也没去问她为何不叫他浅葱反而叫他小葱,这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你的这么急干什么?我有些反胃,你先放开我。”水无翎觉得浅葱箍在她腰间的手太紧,并且有些难受,勒得她喝的那些酒水都想吐出去。
浅葱闻言,立即松开她,放任她蹲在一旁干呕,神色凝重,像是在想着什么。
“喂!有绢帕吗?”水无翎小脸难受的回头看向浅葱,扬声喊着,见他一脸困惑,以为他是在想上官嫆,不由得一阵气怒,“浅葱,我问你有绢帕吗?”
浅葱神色震了一下,从怀里掏出白色的帕子递给她,水无翎接过,擦了擦嘴角,见浅葱依旧没看她,她将绢帕收好走上前捅了他一下,“浅葱,你还在想着上官嫆?”
上官嫆?浅葱点头又摇头,“我没再想她。”
“那你在想什么?”水无翎有些不解地道,这小孩子能有什么多余的心事?算起来她大了浅葱三四岁呢!
“上官姑娘身边的那人叫做阿雾?”
“哼!”水无翎撇头,面色不悦,“你怎么就没叫过我水姑娘?敢情你对上官嫆倒是真客气!”
“你先回答我,那人是不是叫阿雾?”
“你没听错!”水无翎扯着嘴角,凑近他耳边大喊一声,“他是叫阿雾!”
浅葱刻意躲离她几米远,揉着被她吼得发疼的耳朵,“你怎么叫那么大声?我耳力又没有问题,只是想证明我有没有听错。”
“你认识他?”水无翎眉心一凝,立即问着。
“不认识!”浅葱摇头,撇了撇嘴角,“我就是问问,你想什么呢?走吧,我送你回去,记得啊,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也别在叫你哥哥给我塞什么纸条了,害得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呢!爷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狠狠骂我一顿。”
“我去明月学院叫你你会出来?”
“你还想来找我?”浅葱讶异的睁大了眼睛,是他说的不明白还是水无翎听不懂?为什么水无翎一定要找他出来?
“就是看你挺好玩的,以前也没接触过从男怜馆出来的人,就想与你多接触接触。”水无翎嘻嘻的笑着,话语流利,手想摸上浅葱的脸,却听啪的一声,水无翎揉着泛红的手背,嘟囔了一声:“不是还没摸到嘛…”
“什么叫看我挺好玩的?我可不是给你们女人玩的!”浅葱气嘟嘟的落下一句话,“我看你也清醒了,剩下的路你也走不丢,自己回去吧!”
“喂!你…”水无翎还想说什么,却见浅葱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人已经走远,只得悻悻闭上了嘴,边揉着手背边走回慕沨学院。
怎么就这样给她扔下了呢?
“阿雾,你先一步到了竞技场,你看没看到那个青衣出手?”上官嫆看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便收回目光,与雾声一前一后继续走着。
雾声摇头,“我赶到竞技场的时候人都已经散了,可能那只是传言,小姐听不得真。”
“我怎么觉得像是真的呢!”上官嫆缓缓出声,她走到竞技场门口便听见里面再说谁是妖魔,谁又是祸水红颜应该尽早斩杀,等她问过雾声后雾声却不让她相信,她想了想觉得雾声说得也对,这世道哪里来的妖魔?应是那些人夸大了说法,看不得别人好罢了。
上官嫆低声叹了口气,她没见到那副场景还真是有些遗憾!
“小姐,我们可否回去了?”雾声抬起胳膊,将上官嫆围在肘弯内,替她拦住将要碰上她的人群。
“现在吗?”
“嗯!小姐今日还没吃药。”雾声眸色一深,说的极为隐晦,这药便是定期给上官嫆服用的丹药,若没有丹药,上官嫆的玄技也不会突飞猛进到了七段!
“那我们现在回吧。”上官嫆与雾声一同离开,说来也怪,自从上官嫆吃了雾声给她的那粒丹药后,每隔几天便像上瘾了一样,不吃便难受得慌,虽不知雾声是从哪来弄来的丹药,可她吃了身上的那股难受劲便也消散了,她想过既然雾声不说,也就不去问,毕竟丹药这词不能提到明面上来,雪月可还一直禁止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