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而过,络青衣半趴在马背上受着颠簸,她伸出一只手拽住墨彧轩的衣袖,可怜道:“墨彧轩,你能不能骑慢点?肺要被颠出来了。”
墨彧轩拽着马缰,懒散的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着:“还没那么容易。”
“就不能让我坐好了?”络青衣使小性子拽着他不放手,就是将赴刑场的人还给好吃好喝供着呢,她怎么一点待遇捞不着反而备受折磨!
墨彧轩冷笑一声,加快了马速,声线低沉,“你给爷趴好了!”
络青衣撇了撇嘴角,耷拉着脑袋,小脸看上去分外无辜。
墨彧轩眸光微沉,视线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心下一叹终是不忍见她过于难受。扬手一挥,拽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提到马上并坐在自己身前,铁臂箍在她的腰上,沉声道:“坐好了!若掉下去爷可不会管你。”
络青衣端坐在他身前,知道他看不见此时自己的表情,于是狡诈的无声而笑,没想到这招还挺好用的嘛!墨小贱这就心软了,那一会是不是也…
“是不是趴着舒服?”
络青衣身后传来冷冷的一道声线,她立马收敛了笑意,整了整衣襟,咳了一声,道:“也得看趴的地方是哪。”
“的确!”墨彧轩像是有所顿悟般的点头,随后开口:“爷不该让你趴在马背上。”
“爷您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爷该让你趴在爷的身上!”
“……”寿终正寝对吗?
只是这话…她憋着吧!
……
“殿下,属下探出了夏侯公主的位置。”溯郄突然飘身从房顶落下,看着墨盵嘢缓缓转身,他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殿下,属下认得夏侯公主身边的宫女,半个时辰前香雪去了宫门口,见四周全是雪月的人,还不等侍卫问话便匆忙离开了。”
“位置在哪?”
“城西清风巷。”
“带路!”声线颇冷,满身森寒。
“是!”溯郄运起轻功,两人向城西飞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溯郄带着墨盵嘢在一处屋顶上落下,指着下面的院落,说道:“殿下,夏侯公主就在这间屋里。”
墨盵嘢环视了眼院落四周,声线微沉:“这里可真是藏匿的好地方!”
溯郄向墨盵嘢身后退去,见他飞下了屋顶,内力一提,也跟着落在了院内。
“殿下。”溯郄瞧着这院子十分安静,竟有些好奇起来,难道她们出去了?应该是不会,这短工夫内她们能到哪里去?
墨盵嘢冷冷的勾起嘴角,抬起脚步便向屋内走,墨盵嘢每走一步都落下极轻的脚步声,可踏下的步伐又似乎那么沉重,极其缓慢。
他抬手,缓缓掀开屋内的水晶帘,眸光过处,寒意遍布,墨盵嘢冷笑,倏地落下水晶帘,蓝色的水晶相互碰撞叮当作响,他转身,看向大惑不解的溯郄,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追。”
“他们跑了?”溯郄愕然,他们怎么会得到的消息,难不成自己的内部出了奸细?
溯郄不敢再耽搁,身形一闪出了房间,他跳上屋顶,锐利的视线环扫着高低错落的房屋,忽然,他瞥见了一道浅蓝色的身影,脚下一踏,向正在跑动的身影追去。
墨盵嘢微敛着凤眸,抬起脚,一步步走得犹如来时那般缓慢,他讥诮地勾着嘴角,跨过门槛,出了屋子。
躲在房外窗户下的夏侯月与墨赤炎松了一口气,两人缓缓从窗户处探出头,眸光扫着屋内,见墨盵嘢的确走了,这才放心的转身,身子贴靠在外围墙壁轻声喘息。
两人脚下躺着一名昏迷的侍卫,显然这侍卫是发现了二人想要将他们抓住跑去邀功,这才惊动了夏侯月,要不然他们今日定会成为墨盵嘢的瓮中之鳖!即便夏侯月打得过墨盵嘢,但以她对墨盵嘢的喜欢程度,她又怎会对墨盵嘢出手?
“月儿,我们先离开这里,看来皇兄已经知道了你从宫里逃出并回了鸾焰,他必定派了人找到你的下落,我们需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墨赤炎看着夏侯月,想征求她的同意。
夏侯月有些为难,“你要我不顾鸾焰子民,就这么离开吗?”
“事情总会有转机,等皇兄放弃了对你的追查,我们再回来不好吗?”墨赤炎试图劝说夏侯月,毕竟落在墨盵嘢手里可不是好玩的!那人手段激烈,性格诡诈,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不想夏侯月在墨盵嘢受尽屈辱折磨。
“我…”夏侯月抿着唇角,她还是不能下定决心,若让她眼睁睁看着家国沦陷,从此鸾焰对雪月俯首称臣,她做不到!可她如今人就在鸾焰的土地上,她想力挽狂澜,可却当墨盵嘢来时发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她的全身,她好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鸾焰归于雪月,眼睁睁的看着墨盵嘢夺了属于她的山河。
“我们只离开几天,想到办法便回来,好不好?”这话可以说得上是低声下气了,可见墨赤炎为了夏侯月根本不会顾忌什么皇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