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说的可是沉香榭?”星菀有些讶异,难不成凌公子喜欢赌石?要不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这雲晖是有家赌石坊,且只有这一家。
“那便是了。”凌圣初面上没有变化,淡声道:“我们走吧。”
星菀点了点头,虽然疑惑却不敢问,环顾着四周,领着三人转了方向。
“凌公子喜欢赌石?”百里梦容也跟着,只是她藏不住事儿,有话想问便问了。
“梦樱喜欢。”凌圣初面上的淡漠有几分软化,提起百里梦樱时眸光也温柔了一瞬。
百里梦容黯然的低下头,她怎么忘了姐姐最喜欢赌石,时不时便会去沉香榭买两块价值不菲的石头回来,莫不是因为姐姐沉睡太久,她连这事儿也忘得干净了?
待几人到了沉香榭的门口,帘布刚被人掀开,便听见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有掷色子的,有投壶的,也有打牌九的,热闹声阵阵,不绝于耳。
“公子里边儿请!”掀开帘布的小厮一抬头便看见淡漠出尘,气质如风似仙的凌圣初,眼前不由得晃了一下,随后面上挂着一抹谄媚的微笑,热情的吆喝着凌圣初进去。
凌白将身子横档在凌圣初身前,避免外人碰触到他,微弯腰,恭敬道:“公子,您先进。”
凌圣初轻应了一声,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凌白也刚想进去,却听百里梦容道:“我和星菀…怎么办?”
凌白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眼沉香榭的额匾,嘴角轻微的抽搐,除了梦樱郡主,他还真没见过哪个女儿家进这赌坊的,只是将她们扔在外边也不是回事儿,于是,“两位姑娘也随凌白一起进来吧,虽然有所不便,却也比得在外面受日光晒着强。”
百里梦容咬唇,看着一声不吭的星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拽着星菀的手便走了进去。
凌白连忙跟在身后,一进沉香榭才知道这里面可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别看沉香榭外面寒碜,可里面却无不彰显着奢华富。
这沉香榭分为五层阁楼,第一层叫囔的最刺耳,中间红毯铺开一条路,两边摆设着共计十张桌子,桌子边上围着黑压压的人,耳边不时响起色子扣在桌上的声音。
在往上看,细数下有十二间房,有些房间的大门敞开,可以看到每间房只容得下四个人,有坐着,有站着,还有半躺着的,这些人手中拿着一副牌九,凌白眼眸一眯,他目力极佳,看到有人竟在出千,只是这与他无关,只是眯了下便将目光投向别处。
看来这沉香榭内的布局是按照等级分布的,身份越高便站着越高,这不,他家公子已经走上第三层了,只是向里面看了一眼便又向上走。
凌白带着百里梦容与星菀跑上楼梯追去,路过第三层阁楼时特意抻着脖子向里面看了眼,原来是正在投壶的一帮公子哥。
当凌白走上第四层时,找遍了房间也不见凌圣初身影,眉头一皱,难不成公子去了第五层阁楼?
“郡…小姐,为什么这第四层这么安静?”星菀自知在外面不能给静王府招惹麻烦,连忙改口,还特意前后看着,见没人才松了口气。
百里梦容摇头,眸光看着第一层还在掷色子的人们,轻声道:“我是第一次来,也不清楚。”
凌白还站在方才推开的一间房内,打量着屋里的陈设,道:“这里应该是休息的地方。”
百里梦容刚想问什么,却见沉香榭内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我说三位客官,你们是头回来我们沉香榭吧?所以不懂这里的规矩?”
“规矩?这里什么规矩?”凌白走出房间,并将房门关上,无声无息的将百里梦容与星菀护在身后。
那小厮喘匀了气,道:“我们这里都是先交了银子才能上楼,只有五楼是例外,公子您是想上几楼去?”
“这第五层是什么?”凌白问着,他家应该是直奔五楼去了,等他问清楚了遍去寻公子身影。
“您还真是第一次来,那小的便和公子您讲讲,我们这沉香榭的第一楼是色子,二楼是牌九,三楼是投壶,四楼是休息,五楼嘛,就是许多人想玩却又玩不起的赌石!公子您可想去五楼看看?”小厮暗自打量着凌白,见他身上的布料并不廉价,尤其身后还有两位美貌的姑娘,这其中一位姑娘的气质高贵,一看便知绝非普通人。
“梦容姑娘,想必公子是上了五楼,我们去五楼寻公子。”凌白回头看着百里梦容,温声开口。
百里梦容点头,还没走便被小厮拦下,那小厮讨好的笑着:“还请这位姑娘见谅,我们沉香榭的五楼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小的也只是个奴才,还希望姑娘不要为难小的,不如姑娘就在这四楼休息一会儿?等这位公子下来接你?”
凌白眉头紧皱,这是什么破规定?他们还看不起女人?
百里梦容见凌白面色不郁,也没多事,淡淡笑了笑,推开方才凌白站过的那间房,“凌白,那我便在这里等着你们。”
“可…”凌白还想与这小厮对峙,他想问问这沉香榭的主子是谁,怎么开出这么苛刻的条件?!
百里梦容摆摆手,“无事,左右都是等,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多坐会儿,你去吧。”
凌白撇过头,语气冷硬的对着小厮道:“带路吧!”
小厮摩了摩手掌,自然是看出了凌白对他的不喜,吞吞吐吐地开口:“公子,这四楼的房钱…您要按照规定先交了。”
“多少?”
“一百两。”
真黑啊!凌白撇着嘴角,想着回去后要成倍的跟公子要,这可都是他辛苦攒下的银子,肉疼。
小厮拿了银子,给他让开一条路,奉承的弯着腰,领着凌白上楼,“公子这边请。”
百里梦容见凌白上了楼,轻叹着气关上门,身后的星菀这时不满的开口:“郡主,那是什么规定嘛!女人怎么就不能上五楼了?他怎么不在门口挂个牌子说女人不准进赌坊?”
百里梦容转身,走向窗前,看着窗外人流攒动,声音又轻又低,“女人鲜少有来赌坊的,若非跟着凌公子,你我又怎会来?星菀,你记着,只要是出了府即便是四下无人,你都不能叫我郡主,人多口杂不说,小心隔墙有耳!”
星菀神色一惊,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向外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才放下心,又将门关严走了回来,低下头认错,压低了声音,“小姐,星菀知错了。”
百里梦容并没怪罪她的意思,叹道:“我不怪你,坐吧。”
星菀也走得累了,听见百里梦容让她坐,她也没推辞,反而大大方方坐下,双手搁置在桌上,忽然疑问道:“小姐,那小厮说五楼不让女人上去,那梦樱郡…梦樱小姐是怎么上去的?”
百里梦容听到此话时眸光一闪,缓缓转过身,看着星菀,唇瓣一启,浅淡出声:“她的衣柜里有几件男装,她若想女扮男装掩人耳目还是没人能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