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上午的时间,可黑院却是一如既往的一片黑暗。
盛在装点华丽的精致瓷杯中,红茶的颜色是艳丽而饱含剔透,银质的勺子在其中探入,泛起了让人不怎么在意的涟漪。
香气弥漫着整座屋子,闻了就叫人舒心不已。
拉勒白上身穿着紫色的绒衣坐在红色与金色相撞的欧式大椅上,保养极好的手指中拿着的是刚刚熨烫过的报纸,之间甚至都还残留着让人迷恋不已的温度。
墨色的长发如同缎子一般的披散着,几缕发丝眷恋不舍得盘在他喉结的位置,就好像正在挑逗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色气、贵气、傲气都似乎被上帝赐给了这个掌管着历史的男人。
不……是恶魔。
他端起手边的浇了鲜血的补丁,优雅的品了一口。老克莱是照顾了他几千年的老管家,自然把他的脾性、胃口都摸索的清楚得很,当然不会在这种方面出什么岔子。
他用血族女仆递上来的帕子轻轻沾了沾并没有粘上什么的嘴角,眼睛细细的端详着套在自己修长拇指上面的那枚戒指。紫色的宝石被镶嵌在象征着黑院势力的秘银纹之上,在油灯的照耀下闪烁着隐晦的光。
墨绿色的厚重窗帘子将所有的阳光都挡在了外面,正对着会客大厅的地方则是一具看上去年代久远的要命的棺材,就算被仔细的打理过,你依旧可以看到木材边角掉漆的地方出生长出来的细密的青苔。
“哗啦……”
手中的报纸又被翻过一页。
与现在那些里世界的新生居民不同,作为最老一代贵族的拉勒白依旧喜欢翻着充满油墨气息的报纸。兴许是此缘故,那些大大小小的贵族但凡有点自傲的,都纷纷效仿了起来,惹得很多有商人头脑的人动了心思,居然做起了印报纸的生意。
老管家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心中默想着差不多要开始了。果然,不过一杯茶凉的功夫,拉勒白就开了口。
“老克莱,少爷呢?”
三句不离少爷,一天分开就想要死了一样,真不知道着在历史缝隙里的几千年是怎么过来的!
“吾主,少爷去d国拍戏了?”心里想着,面上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接过茶杯为他续水。不是他老克莱不尊敬自己的主子而是这样在一个痛失所爱多年的老鳏夫面前秀恩爱的确不怎么道德。
“d国?”拉勒白眼睛闭了闭,就好像看久了报纸累了一般:“又在拍什么戏?”
“您忘了?先前不还说过有人来借古堡吗,您当时一心软就借出去了。”他突然笑了起来:“巧了!少爷要去拍的恰恰是那一部戏。”
借古堡?拉勒白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说借的人是要拿去拍戏,自己一想既然是塞纳瑞的同行,借了也无所谓,还能拿来讨欢心。
不过,d国的黑玫瑰古堡,怎么那么耳熟?他记得……
“吾主。”
拉勒白转头过去,就看到老克莱当即弯下了腰,一副请罪的样子。
“怎么了?”
老克莱动了动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黑玫瑰城堡,就是您说的那个少爷不喜欢,然后拿去堆杂物的那个……”
杂物?不喜欢……
啪!拉勒白拍了一下桌子。坏了!那个城堡貌似就是被自己拿来堆手办的那个!
而与此同时的d国,黑玫瑰古堡中所有的仪器都早已经安装上好几天了。就是这座很美丽的城堡都被他们差不多摸清了套路。当然有好几个房间都是被上了锁的,他们也就没有刻意的往开推,毕竟要是碰坏了人家什么,外国佬可不是好相与的。
就即便是已经走过的那些房间,他们也有一些足够惊奇的地方。
比如那些古老华贵的银器,曼妙无比的毯画,还有以前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的欧洲贵族使用的壁炉。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废弃的古堡,却不想里面还是一副经常有人来打理的样子。不过最令这些剧组纠结的其实不是别的,而是走遍了整个古堡他们居然都没有找到一张床……
开什么玩笑,谁住在这里连床都不需要啊,难道举家睡沙发吗?
别狡辩,他们绝对不相信住得起城堡,用得起银器的人家连床都舍不得买!最令他们恐惧且无语的是,在一些房间里面居然还放着一些棺材。
女演员严莉抱着自己赤.裸.的胳膊瑟瑟发抖,还一边看向身边的另一个男演员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很阴森吗,居然还有棺材,咱们不会是到什么鬼屋里来了吧?”
“你乱说什么?”男演员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