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柔便哭哭啼啼地说道:“今天事情本来很顺利的,可是后来王爷力气太大,我没能将他推开。今天前来的宾客就都进了屋子,将我们俩给看光了。”
“什么?你的身子被其他人看到了?!”王姨娘不敢置信的问道。
盛华柔羞愤的点点头。
王姨娘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柔姐儿竟然被其他男人看了身子,这样一来忠王怎么可能还会要她?!
完了!全完了!
也许是受了刺激,此时王姨娘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低头一看,裙子上竟然染上了血迹!
“快!快去叫人!我可能要生了。”
盛华柔一看这情景,人也吓呆了。反应过来后才急忙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喊道:“快去找产婆来,我娘快生了!”
守在家庙里的婆子们一听,也不敢耽搁,立刻就让小厮驾马车去请产婆了。毕竟这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盛启銘的种,真出了什么事,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一个多时辰后,产婆才被请来。此时王姨娘已经疼的满头大汗,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产婆一看这情景就心道不妙。果然!到了天明的时候,孩子还没有生下来,而王姨娘已经快要昏厥了。
产婆一咬牙就快步走出了屋子,她急忙问道:“这位娘子恐怕是难产了,你们这里谁能做主?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闻言,婆子们面面相觑,这她们哪敢做主。而在一旁的盛华柔一把就抓住了产婆,急道:“大人和小孩都必须要保住,不然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产婆也知道这里是盛国公府的家庙,心知这里面的妇人怀的可能是贵人的孩子,于是她只有硬着头皮进屋继续接生!
天已经大亮了,王姨娘从最初的嘶喊到现在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去,仿佛已经把人体内的血都流光了。
太阳西沉,王姨娘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人早就虚脱了,她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戌时,王姨娘难产身亡,而孩子也因为久在腹中被活活的憋死了。最后产婆将死婴取了出来,是个男婴。
直到第二天,王姨娘难产身亡,孩子也一并死在腹中的消息才传回了盛国公府。
盛老夫人久久不能言语,待到陈嬷嬷又叫了她一声后,她才喃喃自语道:“是个男婴啊...”
二房里的青姨娘得知后,倒是兴高采烈,心情比过年都还好。她抱着已经冒了一颗牙出来的哥儿,亲了他一口,“我的乖儿子,这下可少了一块绊脚石了。”
而盛启銘得知他的温柔解语花离世后,就将所有的悲伤发泄在了郑洳清身上,他跑到揽星院里和郑洳清大吵了一架。
郑洳清只当他是一条疯狗,最后吓唬他说是要去请盛国公来评评理,盛启銘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用晚膳时,盛华柔见郑洳清脸色不好,问了一句,这才从衔珠嘴里得知了原来是盛启銘来闹事了。
对于她这个血缘上的父亲,盛华妤也真的是无语了。她只有劝郑洳清少理他,当他是疯子罢。
郑洳清拍了拍盛华妤的手背,“我都知道,你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我们母女都当他是疯子就行了。”
盛华妤见郑洳清脸色缓了下来,才挑了些轻松一点的话题来说。
……
因为王姨娘没上盛家的族谱,所以即使她死在了盛家的家庙里,这尸首还是要被抬出去。
一个黑漆棺木前,盛启銘带着一身孝衣的盛博海、盛华蓉、盛华柔站在那儿。
盛华蓉和盛华柔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盛启銘也是眼眶微红,只有盛博海心里庆幸王姨娘肚子里的男婴没有生下来。
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哭的仪态尽失,盛启銘叹了口气,“你们娘亲已经走了,为了让她安心,我们要打起精神来,好好活下去才行。”
盛华柔却愤愤然说道:“父亲,你要为娘报仇啊!要不是娘被送进了家庙里,怎么会难产呢?弟弟又怎么会死!”
想起死的是一个哥儿,盛启銘也是一脸的肉疼,那是他的儿子啊!可是发话让莲娘到家庙里来的是他老母亲,他如何去质问!那可是大不孝!
盛华蓉自从嫁给戚青松后,俩人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日子没有消停过。明明家里的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可戚青松这人色心不改,竟然还想要纳姨娘,盛华蓉为此还跟他打了一架,然后俩人就此冷战。日子本来就过得十分不顺畅,这时又听闻王姨娘的噩耗,她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所以她此时的哭诉倒是情真意切,“娘,你去了,女儿可怎么办?女儿也不想活了,干脆跟着你一起去了吧,阴曹地府里也好相伴。”
盛启銘一听,这还得了,他赶紧劝慰道:“华蓉不可胡闹,你没了娘,可还有爹,爹以后会照顾你的。”
有了盛启銘这句话,盛华蓉才停止了哭泣。
最后,王姨娘被埋在了离家庙不远处的田地里,仿佛死后也心有不甘地看着盛家家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