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心中闪过一丝迷茫,明明是林老太来告自己不孝,然后她不承认后就被那县令下令杖责。那板子打在身上,远没有她当众被掀开裙子的羞辱让她更加疼痛。陈氏当时会晕过去,一半是因为疼痛,另外一半却是气晕过去的。
如今看到状告自己的婆母居然也跟她一起被下了大牢,陈氏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爽快的感觉。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也不知道林老太是得罪了谁,居然也会被关进大牢来。
想到这里,她不由轻笑出声。那林老太本来被关在这大牢里,心情正差的不得了。整个人都在狂躁中,那陈氏虽然之是轻轻的哼笑了一声。却如巨雷一般在林老太的耳朵旁炸响了起来,林老太恶狠狠的看着陈氏,嘴里喊道:“贱.人,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这个不敬公婆,不认丈夫的贱.人。我要让有宁休了你,休了你!”最后三个字,林老太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
喊完之后,她便浑身如抽了骨头一般软倒了下来。这骂人也是件力气活,陈氏晕倒时林老太就在不停的骂,她的年纪毕竟大了,骂到现在,早就没力气了!
陈氏一动,臀部和大腿上的刺痛就传遍全身,她又不是傻瓜,很明显感觉到那伤口处早就上了药了。看样子是有人帮她走了后门,只是,不知道谷雨和立夏怎么样了?
当捕快上门拿人,到林老太告状,那林老太的身后站的人让陈氏马上猜想到了背后的黑手是谁了!定是那女人容不下自己,所以借林老太的手对付她。
若谷雨和立夏落入这女人的手里,必会吃亏。想到这里。陈氏顿时忍住快掉下来的眼泪。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那女人得逞。
听到林老太那歇斯底里的喊叫,陈氏冷笑一声说道:“贱.人骂谁?”那林老太听到她居然敢回嘴,顿时怒道:“当然是骂你。”
陈氏忍着因为笑牵动着伤口的刺痛,先是低低的压抑着笑了起来,然后就是放声大笑起来。只笑的林老太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确实是贱.人骂我。我笑贱.人而已。有何不可?我不敬公婆?当初我初进林家,把嫁妆便全交到你的手上,每天天未亮鸡未叫。我便起身打扫庭院,喂猪喂鸡做饭伺候着你们林家一家老小。伺候完你们,我连口米汤水都没沾,就得拿了你林家一大家子人的衣服去河边饿着肚子去清洗。洗完衣服回来就要劈柴。然后去打猪草。等事情全都干完回家就得给你们做晚饭,做了再好吃的东西。我一口也未尝过,每天不过一个小小的馒头果腹。可怜我家小满小寒,因为怀着他们时都不曾歇息过一天,多吃过一口饭。才导致他们生下来病魔缠身。差点害了他们活不下来。即便这样,我还是依旧敬你们是长辈。若不是你们请了我爹娘与里正来与我签了那断绝书,我岂会带着孩子背井离乡?你我既然已经签了那断绝书。便再无任何关系。你那儿子是娶妻也好,纳妾也罢。与我又有何干系。我为他守寡十年,本以为他是个真汉子,却未想到只是个薄情汉,休了我?我呸,林有宁他若无情,我便休。要休,也是我休他才是。”陈氏撑起大半身子指着林老太一通骂。
陈氏越骂越顺口,只骂的她浑身神清气爽,本来这十年来一天到晚的一丝萦绕着的忧郁从眉头处消散的一干二净。陈氏只是有点遗憾,若是那林有宁在面前,她这番话丢在他脸上,不知道那林有宁的脸上会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