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不死者不知道冥冥之中的法则是如何评论与思考的——他没有受到惩罚,到了既定的时间,异界的灵魂取代了他,而对于巫妖来说根本不值得去在意与关心的事情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那些铺陈在书桌上的羊皮纸卷抄录着他的奴隶数量,负责整理这份资料的术士十分地仔细与谨慎,奴隶不但分出了性别,还分出了年龄段,四十岁上的长者是一份,十岁以下的孩子是一份,婴儿是一份,还有一份最为特殊的,用赤红色的朱砂墨水抄写,那是孕妇的名单,那位术士简直满是喜悦地注明了这些女性的身份,还在血统高贵的那些后面打圈,异界的灵魂当然知道那是很么,每个,他是说,除了极少数之外,格瑞纳达人都会将这些“货物”视为对格瑞第最好的祭品。
“但我可不需要,”异界的灵魂苦中作乐地大声说:“我现在就是一只性别不详的单身狗。”虽然它也快要汪地一声哭出来了,但相对的,作为珍贵的祭品,这些孕妇可以得到额外的照顾,不然她们大概会在抵达沙漠之前就因为无法承担跋涉中的辛劳而死了。
他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坐回到书桌前,他不想要看到它们因为知道那些数字与名字后面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他必须检查和整理它们,将他们的“用途”在这里就全部安排妥当,不然那些商人可能会简单地处理掉他们,尤其是那些老人。
火元素少女回到了鲸蜡蜡烛上,她俯身注视着这个年轻的龙裔,氟石与蜡烛照亮了他的眼睛,那双犹如深渊一般的眼睛流动着晶莹而璀璨的光芒,这是属于良善者的,出自于灵魂深处的慈悲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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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鸡站在一片白松林里,白松的树皮上布满了如同眼睛般的结疤,就像是无数人沉默地监视着这片领域。
人类女性第二十次,或是四十次,或是一百次地向前走去,但就如之前的每一次,她在疲累到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又回到了她所熟悉的那个地方,她用作标志的树枝断裂的地方汁液已经凝固,泛着冰冷的微光。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迷锁,她的丈夫曾是雷霆堡的一个士兵,他见到过精灵,并且由衷地信任与爱戴着这些不同于凡人的高贵种族,他将这些事情告诉了丑鸡,但他不知道,更不可能告诉丑鸡在精灵的银冠密林之外有着一层就连兽人,巨人或是施法者们也无法轻易逾越的屏障——生命之神安格瑞斯赐予他们的,辛格精灵们的王英格威与为数众多的精灵法师们共同布置下的迷锁,在迷锁还处于打开状态的时候,未经允许哪怕是一只飞鸟也无法侵入其中,而在如今,迷锁已经落下,银冠密林已经封闭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随时可以吞噬无数生命的漩涡。
丑鸡是幸运的,她遇到的是迷锁中最为温柔可亲的一环,她只是被无形地驱逐了,但随着这个顽固的人类一次又一次地踏入她不应来到的地方,迷锁似乎也开始愤怒了——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荆棘如同浪潮般地汹涌生长,割伤了她的脚和腿,鲜血流入泥土,丑鸡却浑然不觉,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见到精灵,“说出”一切,虽然她已经没有了舌头,也不会写字,但她想她总是有办法的。
她又一次回到原地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只角鹿,但这只角鹿并未如先前的盘羊那样给她帮助,相反的,它无情地攻击了她,它的身躯是那样的庞大,沉重,只一下撞击就让丑鸡的口鼻,耳朵全都溢出了鲜血,在发现她仍然想要奔向密林而不是其他地方的时候,角鹿发出了愤怒的叫声,它低下头,那副被用来命名的角就像是被焊接在一起的刀剑那样将丑鸡猛地跳向空中。
尖锐的角刺穿了丑鸡的腰肋,她抓住了鹿角,竭力将自己的身体提起来,挂在鹿角上面——她知道被鹿角甩出去后,接踵而至的就是角鹿如同石锤的蹄子,在她还在自己的小村庄时,就看到过角鹿这样杀死一只山豹,而那只角鹿,还不如现在这只角鹿的三分之一大。
角鹿焦躁起来,频繁地甩动着脖子,它的力气太大了,而丑鸡流了太多的血,她终于还是没有抓住,重重地摔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