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能量的波动——产生热与亮光,以及产生冰冻的魔法波动几乎是固定的,只是有强弱之分而已,曾经的不死者漫不经心地擦拭过柱面的符文。
——那个……
——怎么?
——我好像看到了电梯……
——谭森漂浮碟。巫妖说,你不觉得那个盒子很蠢吗?
事实上,侏儒在这个厅堂里留下的痕迹可真不少,异界的灵魂觉得自己就像是已经回家了,他甚至还看到一个只在腰间围着一块白色亚麻布的宦官提起了一个话筒。嗯,装饰着宝石的黄金话筒,但那也是一只话筒,他和彼端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放下了话筒,然后再次提起,并且令人颇感眼熟地一次次拨动转盘,接着和另一个人说起话来。
——多前卫啊,异界的灵魂喃喃地说,居然已经不需要接线员了。
巫妖一点也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值得赞叹的,它们或多或少都有着魔法的印记。但在这些可恶的侏儒们手中,他最为挚爱的魔法早已扭曲畸形,变得如此低俗以及可笑。
这个厅堂的地面与墙壁都是雪花石,每块砖石上都镂刻着花鸟与曼妙的少年少女。他们的面颊上擦着银粉,头发是真正的金丝,而嘴唇则是深红色的石榴石,放置坐榻的地方铺陈着厚软的抹香鲸皮,大概只有诸神(不包括那些推崇受苦与贫穷的)的神殿、克瑞玛尔父亲的宫殿以及其导师(真正的那个)的塔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龙火列岛上的人们惯于使用矮榻。尤其是在用餐的时候,他们歪斜在檀香木的矮榻上,胳膊肘下垫着奴隶温软的躯体,一旁有人服侍他们吃喝,而在吃喝的间隙是无休止的舞蹈与杂耍,他们也会让奴隶提着刀剑上来比斗,让鲜血与哀嚎增进自己的食欲,有时候法师与术士会参与其中,若是他们能够提出或是发明某种有趣的酷刑,他们还会因此得到大笔的奖赏。
“把他的坐榻放到我的身边来,”领主说:“我的右手一侧。”
他的大儿子立刻露出了忿怒的神色,他是个矮胖而凶恶的混蛋,至少在表现上是个暴躁并且见识短浅的蠢货,他的视线就像是灼烫的箭矢那样穿透了那张檀香木的坐榻,那儿原本是他的位置,但在父亲与主人的淫威下他不敢做出更多的反抗,只得将所有的怒意全都倾泻到新来者的头上。
一个施法者,但那又如何呢,他不是没有杀死过施法者,但让他为之心惊胆战的是那可能会是一个拥有一整个岛屿的施法者,或许没人知道一个施法者有了一片广阔而富饶的领地将发展到什么程度——那意味着他的供给将会是源源不绝的,并且不受任何擎肘,他尽可以将领地所有的产出变化为自己的法术书、符文盘、魔杖与法杖,还有他的塔。
东冠的主人与统治者的长子没有阅览群书的习惯,但他喜欢吟游诗人,他听到过一个有了城堡与士兵的施法者是如何一步步地成为一个国王的故事。
他不觉得自己的父亲会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遑论要把它交给一个与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但他知道他的父亲正在引狼入室,为了就是压制与阻扰他们这群小狗可能对他产生的威胁,但他可怜的老父亲已经变得过于愚钝,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一个应有尽有的施法者会可怕到什么地步。
奴隶们端上了玫瑰水,所有的宾客都在银盆里洗了自己的手和脚,他们坐下后就有身躯丰满的女奴将他们的脚放在怀里偎暖。
龙火列岛的人很少自己取用食物,如果必须,他们会用自己的手指——不过在用餐前,领主需要先向诸神敬礼,用蜜酒、橄榄与海鱼,还有点缀着金箔的糕点,这是种仪式,不过更多的是用来夸耀人类的权势与财富,而不是彰显神灵的威严与力量。
这点显而易见,因为主祭的本该是牧师而不是凡人,但领主站起来高声祈祷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阻止,哪怕是露出一点点不悦的神情,也没有,对他们来说,这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常事了。
一场宴会将会持续很久,从清淡的前菜开始,蜜酒与椴树酒,蚕豆、鹰嘴豆、豌豆和羽扇豆,羽衣甘蓝加盐煮熟,用强烈的香料调味,其中一些也可以视为一种药物,譬如冬葵、葫芦巴、蓖麻和酸模。
用来开胃的是一些腌制过的橄榄、龙火列岛盛产的甜菜、鲜活的蛤蜊、牡蛎、金黄的海胆,巨大的龙虾,还有精致的引菜——用深红色的玫瑰花来装饰的蓬松的糖丝。
它们尝起来都很美味,滋味丰富,不过人们最为期待的是主菜,精心烤制的整个儿的猪、小牛、母羊和公羊,为了能够更多的吃下这些香脆甘美的肉食,他们甚至会在饱足之后用手指伸入喉咙呕吐,让胃空出来,而后继续回到坐榻上去尽情吃喝。
奴隶们首先抬上了一头肥硕的母猪,专职切割的奴隶是个宦官,也是领主较为信任的一个,他有权在此时握着锋利的东西——服侍主人吃喝的奴隶端着银盘向他索取需要的部分,大部分人喜欢后腿,也有人喜欢耳朵,子宫和**,还有人对眼珠情有独钟。
“您或许应该知道一下,”东冠领主的长子突然笑着说——他的坐榻就在克瑞玛尔的对面,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数尺之遥:“我上次活烤了一个奴隶,不是直接烤,是砍掉四肢后腌制一下后塞进母猪的肚子里烤,吃起来十分鲜嫩,真可惜,如果您来的不是那么的匆忙,我原本是可以为您准备这道菜的,它可是获得过很多称赞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