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还拿来一坛刚开封的上好汾酒。
杨啸林也不客气,先给自己倒了一大海碗汾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他闷着头只管喝酒吃菜,一句话不说,就让秦岭一个人在旁边唱独角戏,等吃饱喝足之后,打了一个饱嗝,拍拍屁股就走了。
“杨叔,你什么时候想喝酒了,就来运来酒家,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秦岭付完账追出去之后,只能看到杨啸林的一个背影,于是他大声的喊道。
牛蛋和小楠两人此时也打着饱嗝走出了运来酒家,他们两人这一顿吃的十分舒服,只有秦岭一个人郁闷无比。这桌酒菜花了他三两银子,愣是没跟杨啸林说上一句话,他越想越觉得亏大发了。
“秦岭,我们明天还来吃吗,呃!”牛蛋打着饱嗝,对秦岭询问道。
小楠听到牛蛋的话,马上露出专注的神情,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岭,等待着他的回答。
“吃吃吃,你们两个就知道吃,明天吃菜团子。”秦岭没好气的说道。
“啊……”牛蛋和小楠两人听到秦岭的回答,瞬间石化了:“连肉夹馍都没得吃了吗?”
当天下午,秦岭租了马车,带着牛蛋和小楠两人回到了柳庄。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三人都是大清早跑着来大同镇,一方面是来等杨啸林,另一方面晨跑可以锻炼身体,至少以后逃命的时候比别人跑快一点,就多一份活命的机会。而下午的时候,秦岭会花几文钱租马车载他们三人回村。
第二天,秦岭三人出现在运来酒店门口,这一次他们不再去郑屠夫那里蹲点了(以前去郑屠夫那里蹲点,是因为杨啸林说过年前会还郑屠夫的银子)。可惜等了一天,杨啸林没来,不过秦岭并不担心,因为从种种情况来看,杨啸林应该是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只要他的酒虫子上来了,肯定会忍不住来找自己。
第三天,仍然没有杨啸林的踪影;第四天依然如此;不过到第五天中午的时候,杨啸林终于出现了。
“杨叔,里边请!”秦岭看到杨啸林的身影,马上迎了上去,这一次不再说拜师的话,而是直接把他请到了运来酒家,上酒上菜,等他吃饱喝足之后,再目送其离开。
“秦岭,你这次怎么不跟他提拜师学艺的事情?”等杨啸林离开之后,牛蛋好奇的对秦岭询问道。
“现在不是时候。”秦岭回答道,同时在心里暗暗想着:“我就不信,天天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你就一点不动心,就算是铁石心肠,我也给你捂热了。”
就这样,杨啸林每隔二到三天的时间,就来运来酒家吃一顿酒,每一次都要花秦岭二到三两银子。吃酒的时候,他仍然一句话不说,闷头吃菜喝酒,吃完之后,拍拍屁股就走,秦岭也不恼,听之任之,并且一如既往的对他恭敬有佳。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带来的后果就是,面黄肌瘦的小楠,其脸色越发的红润,并且她和牛蛋两人的嘴也越来越叼。
这一天,秦岭、牛蛋和小楠三人仍然出现在运来酒家的门口。牛蛋和小楠两人都伸长了脖子,朝着远方望去,希望能看到杨啸林的身影,因为只要他出现,两人就可以跟着大吃一顿酒席。
“怎么还没来,以前都是最多隔三天,那人就会来。”小楠跟秦岭待在一起二个多月了,逐渐的熟悉了,再也不畏惧秦岭,反而时常跟他撒娇,因为这二个月的时间,秦岭对她真得很好,很用心的照顾她。
“是啊,怎么还没来呢?”牛蛋也一脸焦急的望着远处的街道,口里不停的嘟囔着。
秦岭此时也很着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光请杨啸林喝酒吃饭就花掉了三十六两银子,现在卖宅子得来的一百两银子,只剩下了五十多两。
如果往下的一个月,杨啸林仍然不开口说话,他怕是快要撑不下去了。
“奶奶个呆皮,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难道这句古话在杨啸林身上要失效?”秦岭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而就在三个人的期盼之中,中午刚过,杨啸林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来了!”小楠先叫了起来。
“真的来了!”随后牛蛋也跟着喊了起来,他们两人看到杨啸林,仿佛像是看到了一顿大餐似的。
“你终于来了。”秦岭深深的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在心里暗道一声。
随后秦岭三人朝着杨啸林迎了过去,但是这一次,还没等秦岭说话,杨啸林的声音倒是先响了起来:“跟我来。”
“呃?”秦岭神情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而杨啸林说完之后,掉头朝着大同镇外走去。
几息之后,秦岭心中一阵狂喜,杨啸林终于说话了,这就是一种改变,而只要有改变,就说明他这一个月的糖衣炮弹有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