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盈了她的眸眶。
她幽幽叹道,“何必陪我死呢?现在我们都要冻死了。你原本可以好好活着,大不了多想念我几回,我做鬼也不会去吓你的。”
耳畔回响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她开玩笑让他去她坟前上香,他那时却说:
“我习惯了抱着你睡,习惯了你的香味,习惯了天天跟你在一起。倘若你真的死了,我也跟你一道去死。我还要跟你埋在同一个坟墓里,这样你躺在棺材里就不寂寞了。咱们得把棺材做大一点,要躺两个人的,大点、宽敞点才躺得舒服……”
自从接受了他之后,她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
想到他说过要跟她同一个坟墓,说过要与她同生共死,现在他真的陪着她了,她心里又酸楚得浓浓的痛。
她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头是她调配的最好的治伤药,因为进深山难免遇到危险,是以,她每次进山都带了伤药备用的。
拔掉瓶塞,里头的一瓶子药丸还是干的。
因为她也早就想过要防水,是以,瓶塞上用细线捆了一圈羊皮膜防进水。
倒出两粒药丸,掰开他的嘴,把药丸放进他嘴里。
昏睡中的他不会自主吞咽,没有水也咽不下去。
本来她可以下滑到一米下面的水潭取水的,只是太冷了,她冻得有点僵了,她想省点体力。
不到断气,她的求生意志力是非常强的。
事急从权,她与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她拧了一把衣袖,滴了些水进了他嘴里。
泡了衣裳的水肮,也好过干着咽不下去。何况潭水刚才也泡了她与他人,不见得干净。
她伸手揉着他的喉部,令他吃咽了药之后,他眼睫毛颤了颤,眼睛迷蒙的睁着,似醒非醒,“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