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远点,村户人家集中的院舍一座座。
苏轻月沿着河岸一直往前走,一边走,她脸上的疮痂不用手撕,都在自动脱落,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她掏出袖袋中的铜镜。
铜镜是在镇上买的,房里没有梳妆台,她便拿了块碎布做了一个小口袋,一直挂在厨房的门背后。
她照着铜镜,把脸上大块小块的痂全部撕了下来。
撕完了痂,望着铜镜中的脸,她不由愣了神。
容色如新月生晕,眉毛不画而黛,轻蹙着凭添几分荏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清亮明洁,鼻梁秀挺,棱唇不点而朱。
原本被晒黑的皮肤不知不觉间已恢复如雪的白净色泽。
这是一张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
清雅脱俗,又不失射光四射。
她是第二次被自己的脸惊住了。
第一次是因为丑陋肮脏,这一次却是因为美得惊人。
她收起铜镜,站在岸边,看着水中的翩翩倒影。
窈窕有致,体态轻盈。
一袭湖绿水裳随着晨风轻轻飘逸,竟像是欲乘风而去的仙子般,不似人间所有。
她知道痂一脱落,她一定是个大美人,没料到竟然美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村妇,美,不要紧。
美得过份,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
想到家里的三个男人,她不由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