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月欣开盖被,只见盖的被褥下、先前装货什的木托盘里放着几块碎银子与几吊钱,几两银子放在被窝里保护着……
可见这点银子的重要性。
为了这么点钱被逼债,债务还是因她而起。
她不由歉疚起来。萧熤山见她歉然的目光,也以为她没挣到还差的钱,“月儿,没事的,就算没有家了,再贫再苦,家人在一起就好。”
家人……
羽川把她当娘子,二哥把她当家人。
窝心的感觉充斥在胸腔,到了这当口,二哥、三哥、还有次居里的四哥是真的没有任何卖她抵债、保房子的打算,做为这个家买来的,她其实已经很幸运了,“有我在,没事的。我不会让你们无家可归的。”
萧家兄弟看媳妇的神色,就知道不够的银两真被她想办法补全了。
轻月淡然开口,“我把药泥牙膏都卖了,一共卖得了一百七十文钱。”其实只卖到了一百三十六文,多出来的都是讹来的。不过,这么不光彩的事,也就不说出来了,“卖药泥的钱添个一百二十八文就够还孙婆的钱了。另还多余的四十二文,我之前还欠了张大婶的十文还掉了,又买了十文的生姜,再然后买了三斤的面粉,用得一个仔儿也不剩了。”
萧羽川轻嘘了口气,看向轻月的眼神满是疼惜,“媳妇,还上了就好。”
熤山深邃眸光看向轻月同样满是心疼,“辛苦你了。”
苏轻月把身上唯一的一百二十八个铜板扔进木托盘里,走到房间门口递给孙婆,“欠你四两又七百九十个铜板,加上说好的十文利钱,正好五两银子,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