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重的呼吸,说明媳妇累得睡着了。
他想进房里给她盖被子,又怕再一次打扰到她。他已经明白,昨天夜里,他害得媳妇吐血,尽管不明白媳妇在做什么,也明白,差点害死她。
他的心滴血的愧疚。
他宁愿自己死,都不想害媳妇。
瞟了眼水钵里的银针,媳妇好像忙完了?
她出了那么多汗,不盖被子睡,万一醒来着凉……
悄悄给她盖被子应该没事吧?
犹豫了好一会儿,怕再犯错,也不敢动。
直到见她双臂因畏冷而环顾在一起,他终于忍不住又翻了窗子进房,轻手轻脚地为她把被子盖上。
怕有动作再惊着她,他坐在炕沿,一动也不敢动。
苏轻月睡醒的时候,外头的天色灰蒙蒙的,她分不清是早上还是晚上,坐起身,看到坐在炕边的身影,“萧羽川,你怎么在这里?”
“媳妇,你总算睡醒了!”萧羽川崩着很久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下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着他的嗓音,几分阳光,几分活力,清亮而悦耳。
他的声音很好听。
苏轻月眉头舒展,她脑部的淤血是彻底散了,耳聋全好了,“我没不舒服。”
“那就好。”萧羽川松了口气。
她淡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太阳都下山了。你从早晨睡到现在。”
她狐疑地瞅着他,瞟了眼仍是上着门闩的房门,“你又翻窗进来,你在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