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月把清洁都做了一遍,只余次卧室了。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萧清河望着被叩响的房门。门外迟迟没动静,他才想起媳妇耳朵听不见,于是把虚掩的窗户推开,手吃力地撑着窗框,想让她看见。
苏轻月愣了一下,才想起自个聋着,哪怕对方说了话,她也听不到。
见到窗户伸出来的手,她走到窗边,看到萧清河清俊的容颜闪过一缕紧张。
“你好好坐在炕上。”真是个有点别扭,又让人不想伤害的少年。她淡淡地道了句,自行推门进房。
她环顾了房间一眼,旧得几乎快脱皮的土坯墙面,约莫一米八乘二米二的炕。
炕边放了一张桌子,桌上有个水壶,及一只缺了一块的陶瓷杯子。
还有一张椅子,就是萧清河晒太阳时坐的那张带扶手的椅子。
除此之外,房间里别无其它家具,就连衣柜都没有。
在炕的最里侧,有衣裳,有厚有薄,一年四季的加起来也没几身,都放在睡炕的角落,叠得整齐。
萧清河坐在炕上,背靠着墙,墙边就是半开的窗户。
炕尾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木桶,木桶上的木盖子盖得严实。
骚臭的味道从木桶里散发出来,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便桶。椅子是放在便桶边上的,估计萧清河如厕的时候,会借椅子的力。
房间里药味很浓,倒是把便桶里的臭味给压过了。
苏轻月的目光落在萧清河身上。
他唇角微抿着,神情宁淡中有一点儿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