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看着离开这个‘安全之圈’的家伙彻底走出这个房间,抬起毛茸茸的手,象征性的做了鼓掌的动作。
当然,并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东西,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充当着主持这个集会的角色,提醒大家注意而已——“那,我开始吧。”兔子头套后的眼睛环视了一圈,本来的‘今天谁第一个来’变成了有些无语的,“恩,孩子,你应该带个面具,至少,别穿你的工作服来……”
“呃,抱歉,我刚回巴顿。”孩子?不,少年尾巴的青年,“重新踏上陆地的感觉太,太,奇怪了,我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
兔子更加无语的打断,趁早的,“呃,停下,你不该继续透露你的工作了。”
哈,这就是某个匿名集会~呵呵,大概带上面具,保持匿名,这帮认为自己生活不是真的疯子唯一的安全感了~
啊~疯子~
“透露?”小丑晃着那颗夸张的脑袋,“我们透露的还少么,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医生。而且我确定,我给你们中那个看过病。”小丑面具后的脑袋也在环视这一圈,最后停在了猫女士身上,“莫名的心悸,对么。”
猫女士歪了头,没人能看到那猫面具后的表情,只有声音,“我就觉得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医生,好久之前事情了,那还是秋天……”是韦斯特女士的声音。然后,对,刚离开这个房间的是麦迪森。
眼看着两个成员的身份就要暴露,兔子不得不出面阻止了,“咳咳,你们两个认识的话,之后再聊吧。孩子。”回到了工作制服的青年身上,“既然你回来,那还是选个面具吧。”
“哦。”青年应了一声,离座去选面具了。倒是既然反正他已经露面了,我们也早晚猜出他的身份,那也没什么好故弄玄虚的,他,就是凯尔的同学,文森。
他选了个怪异的面具,至少在这里的人看来很怪。
“呃,这是什么?”兔子问了,因为他总不能孩子孩子的叫别人吧。
“脸谱。”文森回答了,带正自己面具,“在共和的时候我看到许多这种东西,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巴顿也有了。”
算了,兔子放弃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一点儿不珍惜这个‘匿名’,随时随地的暴露着自己的身份,“那,今天谁第一个……”
“我!”啧,当然的,是小丑。他还不耐烦的撇了眼兔子,“为什么你每次都问呢,反正每次都是我。”
兔子低着头实在不想说话了。
很好,小丑起立,开始表演了。
“今天要说的事情,依然在医院~”神经病一样的鞠躬。
各个方向的不耐烦声音,“哼!这次又是什么故事?病人莫名的痊愈?该死掉的人‘复活’?哼。”
如果大家还记得这个小丑的真实身份,就能猜到,他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还能有什么新的。
还真有——
“不~今天我讲的不是关于病患的,是关于,一个……”自嗨型的停顿,根本没人催促,“一个新同事。”小丑不介意,“你们都看过几天前的报纸么,回归巴顿医生,格兰……”
“咳咳。”兔子不得不再次提醒,“你自己说自己就是了,别对外人点名道姓的……”真心的无奈的到了极点。
“好吧~”完全没诚意的,小丑环视着周围,“回去翻报纸吧,务必对号入座~”毫不掩饰非要让所有人明确自己故事主角的意图,“我就叫他格医生吧~我的新同事~”
“他死了么。”有人开始打趣了,“然后又活过来了?呵呵,这就是故事的套路~”
“让你失望了~”小丑往说话的方向转了个圈儿,“他活的好好的~但是~呵呵,他身边的人,麻醉师、护士、实习生~呵呵,就过的不怎么好了~”
某人也是不放弃,“那就是他身边的人死了,又活过来了。”
“耐心点儿,我的朋友~”小丑守着自己的节奏,时不时的按按插在鼻尖的红鼻头,这大概是他这个装扮中最爱的部分了,“没人死掉。只是特定性的失忆~”小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像的事情,自嗨的在那里笑起来,“哈哈,我要承认,这个格医生很厉害,果然是中部大城市来的医生,手术技巧让人惊叹。”好像这里有人在疑似的,“你们知道你用胰岛细胞欺骗人类的肝脏……”
“我们不知道。”猫女士突然开口了,不知道为什么的烦躁语气,“你要讲故事就讲故事,别偏题。”
“好吧。”小丑愣了一下,也是个奇葩的家伙——能对别人的吐槽调侃表现自如,却经不起别人的直接否定。晃晃了头回到主题,“总之格医生是个好医生,我很佩服,专业上。但是~”小丑回到他的常态了,“他身边人,就不怎么幸运了~你们知道,当医生实行手术的时候,会有一份非常详细手术过程记录么?”
这个小组,我们认识的、在意的人也许就那几个,但也别以为就这几个人在这里发神经,也是有认真生活然后被生活打败的失败者的,比如现在回应小丑的家伙,“恩,我知道,就是你们医院在发生麻烦的时候用来给自己开脱的东西!”满满的恶意,“比如,手术失败了,打官司的时候,啧。”
小丑看着回答的人,莫名的有了同情,“呃,你没错。但你要是认为那份记录只有这个作用,你就太可怜了。”小丑没理会回答的人了,“每个手术记录,都是份重要的知识材料,特别是格医生这种第一个手术就使用了特别技巧的医生。我或许还不至于承认他的手术是艺术,但,他的手术思路,值得所有医生学习。这就是我们医疗进步的方式~”
没人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特别是从小丑这个家伙口里说出来。所以,没人在此时感叹医疗的进步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