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再次摇头了,“哼,谁知道,你靠一条科齐尔的内裤,让扎克起了留着你兴趣。然后,我,无所谓。”
需要说明一件事情,麦迪森并没有写错。本杰明嘴里的无所谓,就是他一个阿尔法能给这个世界最宝贵的善良,呵呵,哪怕他的初心只是以一个刚揭示的,略诡异的心态——想要区别自己的狼和人。当然,大家可以在这句话里加意一丝嘲讽,随意。
可能是詹姆士不断告诉进出自己的视线边界让本杰明不耐烦,抬手对着詹姆士的后背就是掌,“站好!”
詹姆士强行崩着身体,紧闭着自己的嘴。
“我得承认,大多数时间,我不理解扎克在干什么,我只是觉得吸血鬼比我更像人,至少他们不用每个月抽出一天来彻底抛弃人类的形态,变成什么都回忆不起来的动物。特别是扎克,第一次在战场上看到我,还有工夫告诉身边的士兵跑远点的托瑞多,他比我更像……”皱眉,“人。”
莫名的,本杰明突然在已经注定要离开格兰德的这个时间点,开始从最初的起源掏心掏肺了的表达了?对象,还是詹姆士?
“如果他可以做一些事情,那,哪怕我不理解,但在他身边,跟着做,配合他,也就是了。我就能更像人一点。”
越来越……诡异了。
除了摇头,本杰明好像就不会用更多的肢体来配合自己的言语了,“但终究他是他,我是我。”
墨拿着名单往这边走了,可能是感觉到话题即将转变的急促,本杰明连让詹姆士吸收这诡异的‘表白’时间都不给,诡异到极致的,“麦迪森的故事没给我我该有分量。他对我这个角色的解读都只是为了配合扎克展现而存在的功能性设定,马修的教育,对巫师的态度,与狼身人格的交换,与莫卡维的相遇……这都应该是我的时刻,你看到麦迪森写了什么么,带过、省略,活跃的时间,全部留给了扎克,他的拯救全场,他的心情变化,他的纠结与难过。现在,是时候摆脱扎克的故事,开始我自己的了。”
接过墨递来的名单,毫无中间的衔接,“可以,按照共和和联邦人的名字分开了。”
然后把名单递向了崩的全身每一条神经都快失去知觉的詹姆士,“下一个共和人受害者,就在这里面。”
詹姆士没能开口,全然因为本杰明的话太,太……詹姆士连捏住名单的动作都完成很艰难。
“你怎么知道的?”提问的墨,她听到了部分本杰明的话,但她知道她最好装作没听到,除非她愿意当那个把这些话转告给扎克的人。
知道那句传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真理之言么。
但有人愿意。
而这个愿意的人,本着一副我是巫师,我管魔宴吸血鬼会不会难做的心,当着一众记者的面开了礼堂的门,“艾伦殡葬之家的人在焚化间内,有问题去问吧。”
然后在本杰明看向这边的眼神中走过来,“我只有一句话。”是扎克的巫师,塞姆,“是你真的这么觉得,还是莫卡维教你的。我想以我对扎克现在的了解,以他那尊重一切身边人选择的虚伪本性,这会是他唯一的问题。”
本杰明在墨低头装作什么也听不到的时刻,居然笑了,“呵呵,你了解的不错,他大概会先谢我对他更像人的赞扬,然后用一脸沉痛说出‘如果这就是本杰明的选择’,最后问是谁教我说的这些。”
塞姆耸了耸肩。
本杰明深呼吸了一次,“莫卡维没有教我,她帮总结的。用了托瑞多的眼睛。”后面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能从一切事物中看到自己面向的莫卡维,用了托瑞多的视角,去帮本杰明总结他要离开格兰德原因。
塞姆反应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如果我真的了解了扎克的话,我赌他会再次表达对着赞扬的感谢。”
本杰明用最后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这赌输不了,他肯定会感谢。”视线离开塞姆的时候,“你安心跟着他,做个正常人,塞缪尔。”一点最初本杰明鼓动扎克收下塞姆这个巫师的起源。
塞姆没在说话了,他需要在自己不会在心里把这一切进行个人意愿的加工之前,回到格兰德,复述这些话。所以,他离开了艾伦殡葬之家。
本杰明的目光回到墨身上了,墨还真是配合,完全当刚才的打断不存在,重新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下一个共和受害人,在这名单里?”
“因为莫卡维发现了共和人被杀的原因。”本杰明侧头看了眼莫卡维的方向,莫卡维居然是往这边比了大拇指,莫名其妙。
但就是这个大拇指,本杰明笑了,仿佛受到了鼓励。本杰明活动了身体,“好长时间没说这么多话了。”只是无聊的感慨吧,和正题无关,“詹姆士,你再这么无动于衷,我保证,你会比在扎克面前更难受。我没他那么多目的,如果人让我失望,我会让对方知道我的失望。”
多少次,大家说有多少次,扎克可以一根手指让詹姆士这个拖累巴顿智商的警探消失,扎克没有,扎克非要讲道理。
现在,本杰明就在告诉詹姆士,他,没有扎克那么爱讲道理。
詹姆士紧绷的身体被墨扶住了,墨皱着眉,“别……”摇头,放弃被夹在詹姆士和本杰明中间的自找麻烦,“算了,告诉我,本杰明。”
“信仰的欲望。灭杀异教徒的欲望。”本杰明指向了天空,“每一次,天空被圣主信仰为了自身安全而激发的保护欲望充满时,响应信仰欲望的……东西,就会把这欲望化为现实。”
没等墨继续问,本杰明:“墨,你第一次见到丹尼的时候,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么。你说他和你在共和见过的圣主信仰的某种东西很像。”
“基……”
本杰明势必是要自己飞一次了,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哪怕他提问的对象。
在墨缓缓闭上刚发出一个字的嘴巴时,本杰明以一个非圣主信仰造物的轻松:“而每一次,当共和人向联邦人传达,人,不用信仰的时刻,这欲望,就会出现。呵,别惊讶,墨,你知道现在的共和人不会怀有任何敬意的对联邦人讲述共和的传统故事,只有一句,‘我们曾经相信那些,现在,我们只信自己’,而这就是共和人死亡的原因——他们,对联邦人说了这句话。圣主信仰,在抹除威胁自己存在的人。”最后,“这就是你的案子,詹姆士。在这个势必把共和人和联邦人摆在一起的场合,这个势必会聊到文化冲突的葬礼上,这样的话题,必然出现。死亡,随之便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