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颜炎带着七分好奇的样子歪头看向了年若兰,看着年若兰明显又瘦弱了几分的样子,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年若兰一直盯着颜炎,此时见到颜炎的神情,立刻眉毛一竖,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说话。谁知道颜炎竟然再年若兰开口之前,又将视线挪回了窗外,给了年若兰一个侧脸。
年若兰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了,她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强硬的压下了自己想要咆哮的心思。是的她很想要嚷嚷颜炎一顿,但是她也知道她现在并没有资格这样做。所以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用力的忍着。
她不服气颜炎,在她看来颜炎不管从哪个方面都不能和自己相比,不管是家世、学识还是相貌。所以她不得不埋怨上天的不公,为什么颜炎最后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老九身边,接受众人的羡慕。而她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传家玉镯竟然带在她的手上。
年若兰紧紧的攥着拳头,脑海里全是自己儿时,额娘给她讲的那对儿凤血玉镯的事情。还有那画在纸上,被额娘看了一遍又一遍,栩栩如生的凤血玉镯。具体的事情年若兰已经忘记了,就记得额娘在提起它们时,语气里那满满的遗憾。
自从上次在颜炎的手上见到那对儿玉镯之后,她就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四福晋,甚至写信去给自己的哥哥年羹尧,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模模糊糊的。甚至就连自己身边的老嬷嬷都不知道那对儿玉镯到底和年家有什么渊源。但即便是这样,年若兰还是记恨上了颜炎,觉得她抢了自己家的东西。
所以说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奇怪到不需要任何的是非观念。
想到这里,年若兰的视线不自觉的又瞧向了颜炎的手腕,果然颜炎的右手上依旧带着那两只镯子,甚至只要一动就能听到那玉和玉之间清脆的碰撞声。年若兰冷笑,觉得颜炎还真是任性,如此绝好的东西,竟然就这样糟蹋着。
年若兰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就算专心看向窗外的颜炎没有发现,却被一直坐在身边的十三福晋给瞧了个正着。十三福晋的视线自然也跟着年若兰一起,落在了颜炎手上那一对儿凤血玉镯的上面。
十三福晋盯着那对儿镯子瞧了半晌,除了比较难得之外,并没有看出什么个所以然来。就在十三福晋准备说话的时候,颜炎突然开了口:“年侧福晋想要这对儿镯子吗?”
颜炎的话声音不大,所以即便年若兰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了,除了坐的比较近的十三福晋,旁人都没有听到。颜炎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年若兰瞪的有些大的眼睛,顿时笑的眉眼弯弯:“虽然我不知道这玉镯对于年侧福晋来说有什么意义,但这两只玉镯都是旁人所赠,还恕颜炎不能转赠于你。”
年若兰虽然早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刚刚颜炎问起她来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的燃起了一丝小小的希望。所以此时她心中的怒火更胜了,瞪向颜炎的眼神儿更加的明目张胆了。
颜炎对于年若兰的怒气只是微微的扯了扯嘴角,低声笑道:“侧福晋也不用这样看我,没有丝毫的意义,还不如将你知道的事情说上一说,若是真的很重要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将四嫂赠予我的那一只转赠给你。”
“另外一只是谁给你的?”年若兰对于这事儿还比较好奇,沉着声音问着。
颜炎依旧笑着,慢慢的摇头:“侧福晋没有向我提问的权利,再说我也没有告诉侧福晋的义务。”
年若兰眉头紧皱:“你?”
颜炎更是笑了,歪头看了一眼十三福晋,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超脱的样子:“虽然我一直都不太介意旁人怎么瞧我,怎么称呼我。不过在慈宁宫这样重要的地方,侧福晋还是注意自己的身份为好。毕竟这身子才好了些,若是回去再罚了跪,就不好了。”
年若兰顿时狠狠的道:“你还敢说,你告诉我,那害我掉了孩子的香气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上有的?”颜炎歪头看着年若兰,眼眸一动。果然年氏根本就不是在最近才失去了孩子,而是早在当初从慈宁宫离开之后就没有了。颜炎冷笑,这雍亲王府可真是瞒的紧啊,竟然硬生生的瞒了这么多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