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围绕他飞舞,又钻入他的体内。
很快愁容老者手臂上便可以看见骨骼!
那些灰色烟雾,正是一只只奇异的虫,极为细微,从内向外啃噬,没多久,愁容老者便只剩下一具白骨!
接着白骨飞速枯化腐朽,不多时,即便是白骨也被啃得一干二净!
一个堂堂飞升期的大高手,就这样被吃得什么也没有剩下!
骨骼,魂魄,衣物,法宝,统统被吃得干净!
许应和魭七心惊肉跳,大钟还在对付那片灰雾,将那片灰雾镇压在钟下,叫道:「七爷,阿应,快来帮忙!我镇不住它们了!」
灰雾冲击,大钟被撞得发出当的一声轻响,钟壁竟然被灰雾中的虫群咬出一个小孔。
虫群从小孔中飞出,顷刻间便与吃光愁容老者的虫群汇合,虫群在空中飞舞,组合成一张符纂,上面闪烁着鸟篆虫文!这符纂,应该便是当年愁容老者对着发誓的那张符纂!
「符毅说,发誓之后,他看到符篆在燃烧,但其实不是燃烧,而是符纂化作虫群钻入他的体内!」许应心中暗道。
那张符篆闪烁光芒,向上空飞去。
大钟飞来,突然许应衣袖卷动,将大钟卷起,不由分说将大钟催发!
「咣!」
钟声震荡,一股可怕的威能冲击而去,轰在那张符篆上!符纂被冲击得炸开,化作无数烟雾四面八方溃散。
许应手提大钟长身而起,冲向灰雾,此刻灰雾正在聚拢。
大钟见状,连忙叫道:「阿应,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咣―—」
许应身化长虹,几步之间来到灰雾上方,从天而降,将大钟向聚集的虫群压下!
大钟的威能再度爆发,钟壁上「囚」字仙道符文亮起,大钟飞速旋转,炫目的光芒以大钟为中心,向外迸发!
无数虫子尚未来得及聚集,便见钟壁涌现出无数囚字仙道符文,道音在半空中炸响,伴随着古朴宏大的钟声,便仿佛无数尊代表着天地法则的神祇屹立在虚空中,诵念自己的道理!
每一只虫子皆被囚禁在一个囚字符文之中,虫子左冲右撞,挣扎不休,甚至张开锋利的嘴巴,啃咬囚笼!「沙沙沙」的声音传来,混在一起,震耳欲聋。
许应头顶大钟徐徐转动,双手指尖相扣,形成五个「囚字」,猛然大喝一声。
所有「囚」字符文突然两两合并,很快便形成一个囚字立方体,漂浮在空中。而在这个小巧的封印中,只剩下一只虫子。
那只虫子凶恶无比,在囚笼中转来转去,不断振翅,却无法在囚笼中飞起,又试图将囚笼咬断,啃得火光四溅,也未能咬破囚笼。
大钟停止旋转,喃喃道:「我又行了?我真行!」
它欣喜若狂,突然醒悟过来,连忙道:「阿应,你为何这么轻易的就祭起我,发挥我都不能发挥的威力?」
许应伸手,托起这个小巧的囚笼,道:「钟爷身上的八个仙道符文烙印,便是我刻上去的,我当然可以激发这八个字的威力。」
大钟将信将疑,道:「除了这八个字,你没有在我身上偷偷留下什么其他烙印?」
「绝无此事。」
许应催动天数神通,无数只眼睛从四面八方浮现,仔细观察囚笼中的虫子,道,「钟爷自身便具有这些威力威能,只是无法自己激发,我恰巧懂,所以才能让钟爷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大钟闻言,心神舒畅,笑道:「七爷,你把阿应教的不错,马屁拍的我很爽。」
魭七提醒道:「钟爷,马屁虽好,但你莫要忘记,为何你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威力,而他却可以?」
大钟飘飘然,道:「这并不重要。诚如阿应所言,我只是无法自己激发而已。」
魭七摇了摇头,心道:「这口钟被马屁拍傻了,不过话说回来,破钟傻了之后,七爷的地位便稳固了。」
突然,那囚笼中的虫子嗡嗡分裂,顷刻间便分裂成无数只,试图从囚笼中逃脱。
然而虫子分裂,囚笼也随之分裂,同样分裂成无数只,始终将所有的虫子都关在囚笼中。
虫子晃动,无数只虫子又回归一体,囚笼也合而为一。
许应赞叹道:「不愧是连我都能囚禁的仙道符文,实在太厉害了。七爷,张嘴。」
魭七闻言,有些不太情愿,道:「阿应,这个东西就不要放在我肚子里了吧?万一这些虫子咬破封印……」
许应笑道:「你大可放心,倘若囚字符文这么容易破解,便不会封印我这么多年了。来,张嘴。」
魭七正要张开嘴巴,突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适才兄台所施展的,是一种仙道封印术。兄台所封印的,也应该是一种仙道符文!」
许应惊讶,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轻飘飘落在金顶上,身穿青衣,系着一袭黑色披风,容貌俊朗,眼睛正自盯着许应手中的囚字封印,惊叹不已。
那青年上前,向许应躬身道:「峨眉弟子雁空城,参见不老神仙。」许应闻言,疑惑道:「你见过我?」
那青年雁空城道:「三千年前,天地尚未被封印时,在峨眉见过不老神仙。」许应错愕,上下打量他,询问道:「你是飞升期炼气士?」
雁空城摇头道:「还在第二叩关期,未曾炼成元神。」
许应心生疑窦,道:「雁兄弟,你打开夹脊玄关,添油加命,虽然可以增寿,但应该不至于能活到现在吧?
雁空城道:「当年峨眉被封印,我见天地卷曲,正想逃走,不料自己也被封印。再醒来,已是三千年后,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