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脑中浑浑噩噩,见过他的人,从少年变成了耄耋老人,而自己却从未变过。
是自己明明只有最近几年的记忆,消失的那些年的记忆,他是谁?
他还是许应吗?
他头疼欲裂,努力去回忆去回想许家坪的记忆,然而他越是回忆,便有越的不同记忆涌上,不同的声音,不同的画面,不同父母的音笑貌,将他的大脑塞满!
「你到底是什么?」那老人颤巍巍道。
许应茫然:「我到底是谁?」
消失的那些年,他到底做什么?那的他,到底是谁?
消失的那些年,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不记得??为什么他不会老?为什么小凤仙说三千年前见过他?
许应天旋地转,仰面倒了下去,耳畔传无数嘈杂的声音。
与他一倒下的,还有那个认出他的那个老人。一间村庄中乱作一团。
「年轻的还有气!救人!」有人叫道。
「那个年老的年轻!那个年轻的年老!你说的是哪个年轻的?」
许应浑浑噩噩,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杂乱的画面,有很面孔他晃晃去,像是对他说些什么,声音却嘈杂得很,听不清楚。
有些画面很是模糊,是沧海桑田的画面,大山风化坍塌,湖面退去,地面干涸,封着几条张大嘴巴的死鱼。
还有的大山拔地而,的湖泊飞速生成。
他看到桑田变成大漠,大漠重回绿洲。
他看到风云飞速变幻,日升月落也变得无比迅捷,四季变化也像是加速了不知少倍。
他有候醒,但很又昏睡过去,隐约间仿佛听到钟声,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见大钟悬他的上方,钟的壁刻绘的各种图案仿佛活过一般。
他听到大钟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我先帮他镇住散乱的神识,应该没有大碍。他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许应又看到四周的山峦移动,便又睡了过去。
他耳边传陌生的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叫他什么名字好呢?」
「就叫他许应。他将闻名于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觉察到有温柔的手抚摸他的脸,有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低喃:「许应,许应。记住你的姓,不许忘记你的名。」
许应又颠簸中昏睡过去,他又像是看到有人向他走,很熟悉,却没有见过。
他又看到自己牵着一只手站山崖上,望着云雾皑皑的山川江河。
「无论千世、万世,我都会寻到你,再不会分开!」
许应猛然醒了过,着急身,头却突然撞大钟上,撞得脑袋嗡嗡作响,然后又倒了下去。
「钟爷钟爷,怎么回事?」七的声音传,很是焦急。
「我离他太近,他撞我身上,就把自己撞晕了。」大钟讷讷的声音传。
许应又一次醒过,这一次没有着急着身,而是张开眼睛打量四周,得再度撞什么东西上。
这里是一个房间,从房间的陈列布置看,应该是女子的闺房,只是东西很陈旧,梳妆台上的铜镜也模糊不清,应该空置有些年头了。
铜镜里有女鬼,正探头探脑的看他,见他向自己看,急忙躲了。
那女鬼见许应并不动弹,便胆子大了,镜子里梳妆,然后把头拆下,放桌子上慢吞吞的梳着。
许应坐身,镜中女鬼盯着他,七窍流血,鬼脸也变得阴森。
许应揉了揉头,头上还肿着一个血包。
他的耳中也嘤嘤作响,过了半晌才能听到声音。
那镜中女鬼觉得没意思,便躺镜中的床上,慵懒的打个哈欠,身子蜷缩如猫,扯了扯被子盖自己的身上。
许应从床上下,低声道:「七和钟爷莫非借住鬼宅?」
镜中女鬼连忙坐,连连头。
许应站身,脚下一个踉跄。
镜中女鬼掩嘴笑,似乎笑他是个软脚虾。
许应不以为意,稳住身子,头脑还是像裂开一样。他走出这间房屋,眼前一片空阔,只见他们处一座古老大山里面,有宅有院,还有一处古旧的宫殿,看着破败,已经很久无人修缯了。
这里地方不大,较为平整,地面还铺有砖石,房屋也都很是致。
许应向下看去,还能看到一座山门。
山上的房屋和宫阙表明,这里半是三千年的一个小门派,炼气士消失,这里便空置下。
「这里是何处?钟爷小七哪里?」
许应走到门前,回头看去,便看到了无妄山倒下的巨大山体,砸另外两座大山上。无妄山剩下的山体依旧极为庞大,像是折断的树桩,断处奇峰林。
这个三千年前的不知名门派,就建无妄山的山阳处,秦岩洞是山阴,先前居住此,许应并未留意到山阳处的古老门派遗址。
许应活动了一下,出了一身的虚汗,只好坐下。
「钟爷和小七不知道做什么,把我丢这里,就不怕女鬼把我吃了。」
许应摇了摇头,待喘匀了气,这才缓缓调动体元气,催活气血,激发肉身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