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无法动弹,神智不醒,阿达呸了一声,一脚踢开凤邪,从他怀里拿走被油纸包裹的包子。
凤邪指尖微颤,搭在油纸的边缘,不愿给他。
“不要抢……”他一说话,就溢出血沫。
“呸!臭傻子!”阿达不解恨的又踢了他一脚。
领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夜空中,雪花纷纷扬扬。
夜深了,只有打更的声音,热闹的街头空旷了下来,小摊贩陆陆续续的收拾摊子离开。
呵气成霜,地上的雪水又凝结成冰。
“咳……”凤邪咳了一声,咳出一口血沫,他试图站起来,但僵冷的身体不听他的使唤。
掌心擦在冰冷的地上,早已没有了丝毫温度。
地上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偶尔来往的人看了他一眼,又漠然离开。
阿墨站在街道上,静静的陪着他。
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他硬生生努力了半个时辰,才摇摇欲坠的挪着步子离开。
他穿的单薄,身上的衣服褴褛无法遮住身体,沾水之后,更是被冻结成冰挂在身上,赤足走在雪地上,脚上冻伤严重。
她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
跟在他身后,走了近一个时辰,一路跌跌撞撞,阿墨担心他下一刻就会倒下去无法起来。
从喧闹的市集中央,一直走到冷静的街道,穿过街道到了城郊。
冬天的雪夜寒冷,阿墨穿着斗篷都有些支撑不住,无法想象凤邪是如何度过一整个冬天。
每日重复这般没有天日的苦难生活,整整二十二年。
他拖着伤重的身体,机械的走到城郊坍塌半边墙的破庙,找到其中挡雨的一角,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庙宇破旧,坍塌的半边砸下来,佛像侧翻,落满了灰尘和蛛网,早已看不清本来面目,一边墙垣勉强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凤邪蜷缩在稻草堆中抽搐,飘飘扬扬的雪花落到他身边,他冻得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