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泡着温泉,望着花窗外半空中的月色,月亮边是黑黝黝的汤山。
赵长安不禁想到了家乡的群山。
不知道夏武越那个畜生现在藏在哪个深山凹里,这时候的他一定是又累又饿绝望恐惧彷徨无助吧?
就像是那个夏天的自己。
赵长安拿着边上的红酒杯,举杯喝了一口,值得人生浮一大白!
喻应明现在依然是一个植物人,齐向锋,曾春鸣被夏武越和乔三做掉了,他俩也完了,
当然,还有当年那几张猖狂的笑脸,赵长安不急,慢慢的来,这些混蛋一个都不能少!
“铃铃铃~”
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山城一建木锯厂办公室的电话。
“喂?”
“长安,是我,你妈也在边上。”
“爸,这么隆重干啥?”
“夏武越和乔三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知道了,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这些年苦了你了。”
在这一瞬间,毫无防即的赵长安眼睛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爸,我不苦。”
“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娘儿俩,让你们跟着我遭了几年罪。”
“爸,没有这几年的罪,说不定就没有今天的我。爸,咱们和我妈咱们是一起的,共进退,一起享福一起受苦也一起奋斗。”
“今天市里面的分管领导找我谈话了,让我接手一建总经理的位置,我同意了。”
“爸,这是好事儿,一建总经理的位置,四年前就应该是你的。”
“我有一个想法,还是四年半前竞选的时候我说得事情,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查账,倒查三年!”
“这一次我想倒查到底,不设时间限制,也不是只针对夏文阳,一建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衰败下来,也不是夏文阳一个假公济私就能做成的。我就是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对,你夏叔还有你妈许叔他们的意见是就是要查也等以后,等把厂子带出困境再查。事实上这段时间你钱姨调到总办已经在悄悄的重点调查夏文阳以前的账,不过他做得很好,一建买他办的厂子的砖头沙子石头,都是正常的买卖,价格偏高可也不离谱。这几个厂子登记的法人代表也不是夏文阳,是他哥哥夏文德,——”
赵长安大致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和陶龙荣侵吞镇建筑公司的资产不一样,夏文阳是先承包河段和山头挖沙采石烧砖,然后再卖给一建
夏长海他们的意思是,先努力恢复一建的活力,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很难查到什么的查账上面。
而且一旦查账就会搞得人心惶惶,还会被人污蔑是故意报复秋后算账,不利于父亲的名声。
最关键的是,万一到最后啥都查不出来,那岂不成了一个笑话?还等于是变相的给夏文阳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