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轻嗤一声,话语里,却像低徊的悲鸣般婉转哀戚。
“梵音感谢师尊多年的教导,恐梵音,难从师命。”
“罢了。”
无关是非对错,不过只是因果循环。
江黍离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离去,捂紧衣襟里的物件赶往奚宫。
第八日,梵音思量再三,终不愿让圣奚山上的一众师弟师妹无辜受到牵连,借无欢谷的名义,向四方宣告,从此断绝与圣奚山的关系,他的所作所为,与圣奚山全然无关。
无欢造势下,消息以野火燎原之势,迅速传遍整个奚国,比江黍离还更早到达了一日。
第九日,江黍离于奚宫外求见。
他在宫外口等了足足了一个时辰,裕宁夫人才宣见。
江黍离向座上的裕宁夫人和奚君陛下行礼,跪在大殿上没有起身。
他,可以说是这百年来,第一个跪在君王面前的圣奚山主事了。
圣奚山圣名在外,如今竟也沦落到这步田地。
高坐在主位上的裕宁夫人往堂下扫了一眼,幽幽问道。
“人呢?”
“逆徒梵音已在圣奚除名,与我圣奚山再无半分干系。奚国若以梵音为敌,圣奚山同仇敌忾。”
“哼,想在本宫使歪门邪道。本宫记得清楚的很,他宣的可是圣奚山的名头,现如今圣奚山倒想撇得干干净净的了。”
江黍离俯身磕了一个响头:“夫人恕罪,夫人明察!”
这种理由,裕宁夫人不接受。
圣奚山如何处置,管他梵音梵语的,裕宁夫人一早就拟好了旨。
裕宁夫人朝奚君身后的宦官瞥了一眼,那宦官恭敬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一甩拂尘,阴柔的声音响彻大殿。
“大胆圣奚山,以先代陛下恩赐的圣山名号,助无欢逆子挑衅四方,纵容其弟子犯上作乱藐视圣意,奉陛下谕旨,即日起,收回圣奚山圣山称号,赐名为‘豸山’,收回一切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