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朱夫人领着幼子在亭台上乘风凉,两个壮汉压着被五花大绑的玉器店老板王二从下方经过,幼子一瞧见那王二就冲上前去正要喊出声,朱夫人慌忙捂住幼子的嘴阻断他发了半个音的喊声。
幼子因为呼吸困难涨红了脸,呜呜着想要掰开母亲的手,一双小手向着前方乱划,朱夫人将他拿回来狠狠地打了上去,骂骂咧咧地捂着幼子的嘴边拖着小小的孩子跟在三人的身后。
大堂外的柳树旁,欢琉璃捻了一支柳条,正在和身边一袭蓝衣的幽篁说着什么。听到动静眼眸微动,余光扫向被押着的王二身后远远跟着的朱夫人母子二人,折断了手里的柳枝。
幽篁伸手取走欢琉璃手中的残柳枝,随手往柳树根处一扔。
“小琉璃,万物生长不易,你可要手下留情。”
“出家人才以慈悲为怀,我若留情,谁能对我留情?”
“我瞧着你这心性,已然同出家无异。”
“是么?”
欢琉璃敛眸,迈步走向大堂里。
她知道他是在说王二身上的道道血痕吗?莫非倒是他,生出了些许的侠骨柔情?
幽篁扬眉,跟上了前面娇小的身影。
大堂里,朱成碧端坐在主位上,宋流砂站在朱成碧的身后。
王二被押进堂内跪倒在朱成碧的面前,整夜的鞭打酷刑让他的身体因为疼痛和害怕哆嗦着,跪在地上磕着头一个劲地说着“大侠饶命”,朱成碧还有些犹豫不决。纵然她知道这王二是谁,她也从来都是以退为进,不曾下过这样的狠手。
堂内什么动静都没有,门口偷听的朱夫人急得满头大汗,叮嘱了幼子好多遍不要乱喊人,才牵着幼子的手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进堂内,一双鼠目却有意无意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这不是玉器店的王老板嘛,怎么进到我朱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