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依旧是裕宁夫人宫殿的内室。
一个白布麻袋被两人拖进来,轻放在裕宁夫人座前的空地上。先前引过轻云的女官上到前来,松了扎紧袋口的麻绳,将里面女子的面庞展示给裕宁夫人看,正是相佐府内不翼而飞的大小姐。轻云的双手被反绑着,丝毫未被冰凉的地惊扰,闭着的双眼没有一丝要睁开的征兆,睡得很是香甜。
座上的人一个眼神,那女官心领神会,拿过手旁的茶杯,走到轻云面前,猛得将杯中的茶水全泼到轻云的脸上。点点茶渣顺着水滑过脸颊,钻进轻云的脖中,她轻皱眉头,缓缓睁开了眼。女官让了身,轻云第一眼,就看到了高高在上的裕宁夫人,眉头皱得更深,刚想坐起来,谁知整个手都已经僵麻,才抬起一点点身体,人又重重磕回地上,砸得颧骨阵痛不已,只听得“嘶”一声,轻云倒吸一口冷气。
“将她扶起来。明日就要大婚了,碰着哪儿了可不吉利。”
宫婢们得了令,才敢抬过一把椅子,将轻云扶到椅上。轻云试着挣了两下,挣不动半分,索性放弃了,扬头看向座上一身华服的妇人。
“夫人这是何意?”
“本宫倒是想问问,轻家要把你这个黄毛丫头塞进来是何意?”
“连云没有记错的话,这婚,是夫人亲赐的。”
“虽说本宫近些日子不管事,”说着,朝轻云斜了一眼,“那些个闲言碎语,真当能左了本宫?”
“夫人在说什么,连云愚笨,一点都听不懂。”
“果然是父女,轻相佐教的好女儿,一样的无知无畏。”
“夫人错了,连云无畏没有错,但相佐大人只是无知而已。”
“无知小儿。”不久前才教过的“安分守己”,这会儿就已经开始顶她的话了,裕宁夫人心内冷笑阵阵,语气更加锐利,“自以为布局得很精妙,本宫权当是看个笑话。”
轻云低着头,哼笑着:“那连云就只能说,夫人是慧眼识鱼木了。”
裕宁夫人竟然不怒,接过身旁女官递来的暖炉:“奈何珠混了鱼木,本宫无心倒变得有意了。”
莫非这是在说她乳臭未干?轻云沉了脸:“夫人的意思是,连云此刻被绑在这里,是夫人无心为之的,那就请夫人快点将我放了吧。”
“待明日大婚礼成,本宫自然会放了你。”
“新娘在这里,还怎么大婚?!”轻云在心里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