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晚累坏了,大伙都起得比平时迟得多。待收拾好行装,已经快要晌午。掌柜为他们备足了干粮,特意吩咐后厨烧了一桌好菜为琉璃践行。他们吃过饭,便要启程出发。因为路途遥远,又并不着急赶路,就不怎么在乎阵仗,清点下来,算上雪回统共也才两辆马车和七匹快马。一辆马车载月奴、轻云和连锦,另一辆用来拉货。
斜对里楼上的幽篁眼尖,瞧见琉璃他们正将东西一一搬上车,眉眼一挑,放下茶盏下楼凑向月奴身边。月奴正在与掌柜告别,察觉身后逐渐靠近的危险气息,转身看去,见幽篁朝自己走来,敛了神色退到马车后,马车正好将两人的身形挡住。
“哟,小月儿,你家的另一位‘刘离’呢?”
这人,也算是她的酒友了吧。同幽篁说话,月奴整个人都得变轻快了不少,她扫了一圈四周围,伸手探向自己的怀里,慢慢露出一件物什的一个小角,灿金灿金的,路过的行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月奴已经又塞了回去。
“瞧见没有,在这儿呢。”
“没瞧见,我看看在哪儿。”幽篁邪笑着,话语刚落,袭向月奴的衣襟里,假意要去拿。
“诶诶诶,你干什么。”
月奴哪里肯,护着怀里的面具侧身躲开去,却因弧度过大,眼看就要撞上马车的护栏,幽篁手快,将她一把拉了回来:“小心着点儿。”
月奴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瞥向幽篁:“还不是因为你。”
“我可没推你,怎么是因为我呢。再说了,我还拉了你一把。”
“那真是多谢了!”重重的音从牙缝中挤出来。真想,踹他一脚。
“不必客气。”幽篁略过月奴语中的深意,接受得理所当然。
简直不想理他。月奴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这是什么态度,都不拿正眼看人了。”幽篁似是受了刺激,将整个身体都转向另一边。
月奴回过头,伸手去扯他的衣袖,还未触到,手停在半空,又缩了回来,正色道:“你有什么事吗?”
幽篁回过身,敛了笑沉眸:“没事就不能来瞧瞧你?”
“没事?那恕不奉陪。”
这下,幽篁的整个脸都沉了下来:“什么时候说过没事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有事?”
这个丫头,这个丫头变了!现在都学会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来顶他,真是、越来越难调教。这才几天,一不看牢,连性子都野了。幽篁有点想念她一本正经的调调了。和什么人一起,说什么样的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这种油腔滑调耍赖皮的鼻祖。
“怎么,我没有说过吗?”
月奴也懒得同幽篁较真,只是看着他,等待答案。
幽篁被盯着,并没有觉得别扭,倒有些春风得意:“小月儿,你们这是要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