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嘴角露出嘲讽之色。
“姜轩，当年在无序海因为你功败垂成后，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夜未央目泛冷光。
“我的本意是借这些人去灭你北冥宗，我再借由操控他们来获得广褒的东域，这样会省事很多。”
“不过早在当年，我就知道不能用一层不变的目光去看待你，没想到我的顾虑是对的，你的实力，果然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夜未央说到这，眼里有些不甘。
眼前之人，是同辈之中唯一能够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为了对付他，她可以说是殚精竭虑。
“我早已做好两手准备，若这些人仍然无法对付你，至少能够削弱你吧？虽然因为你来到这里，和我原先想象中的有些区别，但今天晚上，即便我寄身的这具傀儡死了，他们也不会恢复神智。”
“这秘境整体就是一个大阵，以我的万花瞳为引，通过满月，对所有置身于此内之人施加‘无限控神’之秘术。”
“这无限控神，除非他们战死，否则永远不会结束。”
“他们一死，偌大的东域也就虚弱了，我大衍圣教，仍然会崛起。而你，要嘛死在这秘境之内，要嘛踏着这里所有人的尸骸出去。你会选择哪一种方式呢？”
夜未央哈哈大笑起来，眼里满是嘲讽。
这些年里，哪怕有道衍万花瞳，她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在无数次的考验之后，她终于完全蜕变。
狡兔永远有三窟，她为征服东域，重建大衍圣教而来，怎么可能轻易败在这种地方？
姜轩听得面色沉凝，但却是五指一探，直接抓向了夜未央。
对方说的，未必就是真的。
“想杀他，随你好了。”
夜未央的冷笑声传来，一双瞳孔突然黯淡了下去，道衍万花瞳消失了！
原本的夜未央不见踪影了，变成了一脸恐惧的白教主。
“饶命啊，不……不要杀我！”
白教主一眼瞅见姜轩冷漠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
“嗤。”
姜轩不甘心的一咬牙，大手直接捏爆，那白教主惨嚎中形神俱灭了。
此人就算不是夜未央，但也是大衍圣教之人，杀他没有任何理由。
“哈哈哈，姜轩，不是杀就是被杀，你要如何抉择呢？你愿意你的手中，沾染大量的鲜血吗？你愿意帮我杀了这群家伙，为我大衍圣教东进扫平障碍吗？”
空中的满月，完全化为了道衍万花瞳的样子，夜未央嘲讽的声音，回荡在整片秘境之内。
所有修士眼中的紫光越来越盛，呼吸粗重的走向姜轩。
甚至一些明明已经重伤倒地的，都挣扎着爬了起来，像是与姜轩有深仇大恨。
人群中，殷笋带头，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是杀了所有人，就是被杀！
姜轩目光难看之极，他并非屠夫也并非心慈手软之辈，但杀了这些人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称了夜未央的心。
无论他怎么做，她都立于不败之地。
姜轩心中悔青了肠子，当年为何没能及时杀了这魔女，以至于如今如此被动。
此女与当年在武院中相比，已然完全判若两人，论心狠手辣，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轰！
明镜老道突然杀了上来，胸前一枚护心镜发出耀眼的光波。
“滚！”
姜轩大手一抽，把对方扫出了上千丈远，一时生死不知。
同时，殷笋带着一群修士冲杀了上来。
“定！”
姜轩却是不愿伤到殷笋，定空术施展而出，一时冻结了殷笋所在的空间。
所有修士，一时停滞了下来，难以动弹。
唰。
姜轩大挪移术施展开来，立即遁到了远方，停下来时，气喘吁吁。
饶是他战力无双，面对那么多人的车轮战，也感到吃不消了。
再不想出解决之法，他就要置身于危险之中。
“看来只能把殷笋掳走，先留这群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姜轩眼露思索，眼下没有破解之法的话，只能暂避锋芒。
“不行，这根本治标不治本。”
姜轩很快就否定了这个主意。
先不说离开这里，殷笋会不会恢复正常。他一走，这些人同样会落入夜未央的掌控之中。
而假以时日，夜未央带着这些人，还有他们所属的各大世界杀向北冥宗，遭殃的就是北冥宗一般的修士了。
他凭借着强大的实力，还能与这些人周旋，但一旦把战争带到外界去，后果就是生灵涂炭！
“姜轩，怎么了，你竟如此婆婆妈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眼下如何做最好。”
“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这里所有的人，才能避免他们对你北冥宗造成威胁。但那又如何，他们一死，我的人也会趁乱而起。”
夜未央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犹如猫戏老鼠一般。
发怒的姜轩，猛然抬起了头，看向空中那轮明月。
姜轩的眼睛，一时明灭闪烁了起来。
“你刚刚说过，你的无限控神，是通过这满月施展吧？”
姜轩想起了洒遍漫山遍野的月光，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些月光古怪。
“那又如何？无限控神已经不可逆转。”
空中的满月里，万花瞳的瞳孔居高临下的漠视着姜轩。
“既然如此，我就把这月亮给劈了！”
姜轩眸光变得凌厉而张扬，大踏步登临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