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se连连点头,落笔有如神助,很快便将整件事串联起来,在确认过几个小地方的细节后,她再度问道:“既然是在山巅发生的爆炸,又是那么大的规模,为什么你们还能下山?甚至走到隧道口,幸运的在第二天被晨练的人偶然发现?”
左宵默下意识看了身旁的凌小昔一眼,他记得,当时他被爆炸的气流刮得撞上了树桩,身上也有好几处重伤,但那时,她已经陷入昏迷,如果任由她继续沉睡下去,大概他们真的会葬身火海。
“是他一路背着昏迷的我下山去的。”左宵默的晃神,被凌小昔平静的话语打断,被绷带缠住的面部看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是那双明亮动人的眸子,清澈如月。
“背着?”colse错愕地瞪大双眼,误以为凌小昔在同她说笑:“我可是问过医生了,左先生的伤势十分严重,可以构成二级烧伤,怎么可能……”
还未说完的话,在对上那双固执、笃定的眼睛时,消失在了舌尖,colse眨了眨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要拥有怎样的毅力才能将昏迷的爱人背下山,直到精疲力竭才昏迷在街边?
左若欣被这个事实惊呆了,她从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他们的死里逃生,竟是如此惊险,如此沉重。
“老哥……”左若欣哽咽地捂住嘴唇,眼眶里包裹着泪花。
邵启鹏微微拧起眉头,这一刻,他承认,他输了,不是输给了他的爱,若换做是他,他一样能为小昔做到这一步,他只是输在没有在对的时间出现,永远的慢了他一步。
她受伤,守护她的人是他,她被绑,第一个追赶上去的人同样也是他。
邵启鹏几乎不敢想象,左宵默的这番付出后,凌小昔是否还会坚定不移地答应嫁给自己。
“左先生,您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男士。”临走前,colse脱掉警帽,郑重地向左宵默行了一个军礼,表达着自己的尊敬。
左宵默挺直背脊,坐在轮椅上,深邃如海的眸子,闪烁着淡淡的笑意,“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如同一击大锤,狠狠地敲上凌小昔的心房。
送走colse,病房里再度陷入了沉默中,邵启鹏低垂着头,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好好照顾她。”左宵默收回落在凌小昔身上的目光,淡淡地说着,朝左若欣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地推动着轮椅,带着他离开了房间。
徒留下凌小昔和邵启鹏两个心思各异的人,相顾无言。
“还要下去转转吗?”他敛去眸中的苦涩,温和地笑了笑,垂头注视着她。
“不了,我有点累,扶我上床休息,好吗?”明明相处的模式没有改变,但邵启鹏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道什么,生疏且陌生,明明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却好似再也无法碰触到她了。
第二天,邵乐的病情进入稳定期,可以办理出院手续,这次大病一场,邵乐的身体算是彻底亏空,医生保守估计,他顶多也就只有三五年的时间了。
“少爷,老爷定了晚上的机票准备回国。”李管家拿着刚刚办理好的出院手续,刚返回病房,就在走道上,看见了站在门外纹丝不动的邵启鹏,走上前,低声说道。
“这么快?”他微微一怔,“爹地的身体能够支撑长时间的高空飞行吗?”
“医生说并不影响,少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老爷嘴上虽然没说,但父子俩哪有隔夜仇?认个错不就什么事也没了吗?”李管家苦口婆心地劝道,自从邵乐醒来后,即使见到邵启鹏也不会主动和他说半句话,更没有给过他一天好脸色看。
婚礼上的变故,让邵乐对这个儿子彻底寒了心,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的任性,这样的继承人,能够将邵氏继续发展下去吗?
“不用了。”邵启鹏惨淡地笑了一声,脸色黯然无光,他现在连走到爹地面前去的勇气也没有,是他害得爹地心脏病复发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少爷,老爷他不会怪你的,等少奶奶的病情安定下来,尽快回国,你们俩多陪陪老爷,老爷一定会原谅的。”李管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说道。
当天夜里,邵启鹏开着车,一路尾随在后,直到瞧见管家搀扶着邵乐登上机舱,他提高的心才算是放了下去,返回医院前,邵启鹏特地在商场买了一个可爱的龙猫软枕,这两天小昔一直在抱怨医院的枕头太硬,睡着不舒服,有了它,应该会好很多吧?将礼物放到后座,脚猛地轰上油门,车子驰骋在马德里繁华的街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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