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下了整整一天的细雨终于停止,整个马德里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依稀能够看见天边雨后那道美轮美奂的七色彩虹,伦比多酒店外,无数昂贵的轿车在红毯两侧停下,喷泉簌簌地升起,再一一落下,飞溅出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美轮美奂。
整个酒店灯火通明,琉璃玻璃反射着晚霞的彩色,酒店的经理亲自站在台阶上,恭迎着这些国内外的成功人士到场。
邵氏大手笔的包下了酒店十七层与十八层两层楼,除却舞会现场大堂外,还有位于顶层的小型赌场。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中央,穿梭不停的侍应,端着圆形的托盘,游走在会场中,香槟在自助餐台上堆砌成金字塔的形状,象征爱情的红玫瑰,摆设在食物旁,交响乐队正在演奏着美妙的曲章。
“这次邵氏真的花了重金啊。”一名贵妇羡慕地开口,“不仅和皇室联手,征用了大教堂,居然还包下酒店整个顶层,不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豪门。”
“谁让人家看重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呢?”另一名贵妇用晕染得艳丽的指甲轻轻拨弄着酒杯的杯沿,冷嘲热讽道。
对于凌小昔,她们最初是嫉妒,一个毫无背景的灰姑娘竟能走入上流圈,甚至引得左氏、邵氏两大企业的年轻CEO,为她争锋相斗,可是,当邵启鹏公开凌小昔的身份,她们心里就只剩下羡慕,凌家虽然破产,但凌震当年的义气以及在上流圈的丰功伟绩,至今仍有不少人记得。
那位,可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当一个女人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又拥有让人羡慕的背景,那就只能让人仰望。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吧,谁会想到凌家当年的千金小姐,居然还有名声大震的一天呢?”贵族低声叹息着,“这位小公主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不知道今天左氏的总裁会不会出现。”身旁的同伴不知想到了什么,贼笑两声,左氏和邵氏之间的恩怨,早已经在圈子里不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他们拥有同一个未婚妻,并且,多次为这个女人斗法。
“多半不会,这种场合他如果出现,邵家不怕人家来砸场子吗?”想也知道,婚礼即将举行,最忌讳有意外和冲突发生,如果请来左氏的总裁,这不是摆明了不想安宁吗?
就在众人谈笑间,现场的灯光蓦地暗了下去,一束刺目的追光灯在宴会现场的入口处落下,一席白色晚礼服,优雅如公主般的女人正挽着身旁眉目如画的男人,静静站在光晕中,纤细的脖颈间,美丽的钻石项链散发着璀璨的光芒,长发挽成公主髻,发丝间戴着一顶迷你的水晶王冠,透明的水晶鞋包裹住一双玉足。
“果然是金童玉女啊。”有人不自觉感慨道。
“还真漂亮。”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凌小昔那身公主打扮的服饰上。
邵启鹏柔情蜜蜜地看着身旁优雅微笑的女人,手臂一紧,用力弯住她的手臂,左手轻轻盖住她的手背,如同高雅的王子,引领着属于自己的公主,一步一步走入宴会现场。
邵乐一身暗紫色唐装,在管家和保镖的簇拥中,站在高台旁,看着追光灯中,从人群里穿梭而来的两人,心头感慨万千。
曾经他一直反对着他们俩在一起,可是啊,这个儿子执着得让自己头疼,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希望,他们俩 可以永远幸福地走下去。
人群自然地朝两侧分开,让出一条窄小的通道,通往高台,交响乐队的奏乐声戛然而止,两人抬脚走到宴会厅正前方的主席台上,面朝众人,昏暗的光线下,台下的宾客几乎看不清模样,人如黑影。
“很高兴各位今晚能赏脸前来,明天,将是我和太太举行婚礼的日子,今晚的酒会结束后,诸位可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别忘记明天还得参加晚辈的婚礼啊。”邵启鹏故意调笑一句,引得不少宾客纷纷发出友善的笑声。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讨一杯水酒喝的。”
“是啊是啊,还没见到邵董抱得美人归,我们怎么会离开呢?”
……
无数戏谑地调侃声,犹如潮水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没有人不希望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前,得到别人的祝福,邵启鹏也不例外。
“感谢各位的道贺,希望你们今晚能玩得愉快。”他彬彬有礼地开口,将绅士风度表现到了极致,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雅与温和,难怪会成为圈子里,所有名媛最想要嫁的男人。
“这么重要的场合,邵总怎么能不告诉我呢?”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瞬间,打破了原本和睦的气氛,所有人愕然转头,看向大开的门旁,一席黑色西装,容颜冷峻的男人。
“那是……左宵默!?”有人发出惊呼,没有想到左宵默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用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
“喂喂喂,左总怎么会来到西班牙?难道他是来参加婚礼的吗?”有贵妇窃窃私语道,难以想象,这位曾经是新娘未婚夫的男人,居然真的会出现。
高台上的众人骤然变了脸色,邵乐气得脸色铁青,邵启鹏嘴角温和的笑容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他下意识扭头朝凌小昔看去,好在,她只是短暂的错愕后,立马眼观鼻鼻观心,戴上了一张名为优雅的面具。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双隐藏在背后的双手已经用力到几乎泛白。
他怎么会出现?他怎么可以出现……
凌小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看上去如平常一样镇定,她知道,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她,他们想要看到她的失控,想要看到她因为左宵默的出现变得混乱、动摇。
“啊,原来是左总,这还真是稀客啊。”邵启鹏在短暂的惊愕后,立马挂上了温和的面具,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但那笑却不达眼底,眼眸冷若冰霜。
左宵默看也没看四周呆若木鸡的宾客,缓慢地抬脚,犹如君王般从人群中踱步前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平稳,极为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