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幽的黑眸迅速闪过一道寒光,转瞬即逝。
“是。”凌小昔深吸口气,重重点头,既然决定告诉他,她就不会隐瞒,这是她藏着的,最大的秘密!
“白珍珍不孕的事,我也是回国后,才得知,才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代孕母亲,当时我并没有后悔,纵然心里有不舍,有痛苦,却不曾后悔过,直到那一天,我被带上病床进行生产,我才真正见识到了白珍珍的狠毒!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留下我的性命,她害怕我会将事实曝光,所以暗中打算将我抹杀,”嘴角勾起一抹凉薄至极的笑容,“大概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我的命会这么硬,五年后,从国外回来,计划着一切,向她寻仇。”
“你是故意接近若欣,然后利用我,达到报复白珍珍的目的?”左宵默冷声质问道,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如同一泓死水,波澜不惊。
凌小昔心头微微一紧,在他锐利的目光下,艰难地点头,“是。”
“所以,你最初只是在欲擒故纵?”
“是!”
“那么,现在呢?”左宵默深深凝视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真的爱上你。”凌小昔坦然地对上他审视的视线,将自己的心彻底剖开在他的眼前,赤裸裸地展现给他看。
如果说最初只是抱着利用的目的,接近他,挑逗他,想要破坏他们的家庭,可是后来,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泥足深陷,彻底地爱上了眼前这个冷漠、倨傲、甚至有些自负、狂妄的男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左宵默只是淡漠地坐在椅子上,凌小昔看不出他的情绪,看不穿他究竟在思考着什么,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她就像是在等待着判决的犯人,他的一句话,可以让她上天堂,也可以让她被打落地狱。
沉默了许久,左宵默才幽幽吐出一口浊气,手掌用力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力道重得仿佛要把她的骨头通通捏碎。
“我不问你曾经,不问你以前,也不问你为什么接近我,可是,记住,我不会允许再一次的欺骗。”话,带着一股狠绝的味道。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轻易原谅的人,只因为是她,所以可以当作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只因为是她,所以可以轻易谅解。
“你不怪我?”凌小昔愕然地惊呼一声,她几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如果他怪她,她会离开他的身边,退出他的生活,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宵默微微扯了扯嘴角,手掌用力揉着她的脑袋:“听完你的过去,我怎么舍得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相遇太晚。”
不安的心绪忽然间平静下来,从胸口涌上的酸意,让凌小昔不由得微微红了眼眶,她感动地看着左宵默,想要说什么,可嘴里吐出的,却是支离破碎的哽咽与抽泣。
手背粗鲁地擦拭着眼角,她不想哭,但眼泪根本不肯听她的话,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傻子。”左宵默欣长的身影从椅子上站起,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抱中,胸口被水渍打湿,湿润的触感顺着毛孔传入他的身体里,那是她的泪水,是她无声的哭泣。
这一夜,左宵默几乎狠狠要了她一整晚,直到最后她精疲力竭到晕厥过去,他依旧没有放过她,最后的记忆,是他近乎野蛮的顶撞,还有那双宛如星辰般美丽的黑眸中,浮现着的复杂情绪。
第二天一大早,凌小昔刚刚睁开眼睛,腰部的酸涩让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悄悄将被子掀开,雪白的肌肤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足以见得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她蓦地扭头,却惊讶的发现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凉,心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整个人利落地翻身跃下大床,裹着一件松垮的浴袍,拧开门,想要寻找他的身影。
“夫人?”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佣疑惑地看了一眼衣衫不整冲出房间的凌小昔。
“左宵默呢?”她急切地问道,他是不是离开她了?
不安、慌乱、恐惧……此刻通通盘踞在她的胸口,挥之不去。
“少爷在游泳池。”女佣毕恭毕敬地说道。
“他没有走。”凌小昔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狼狈地靠在墙壁上,脸上的急迫,逐渐散去,她拍着胸口,平息下慌乱的情绪,紧了紧身上的浴袍,离开别墅。
波光粼粼的水面,一道健硕的身影正在下方来回穿梭。
凌小昔站在池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从水中忽然跃起的模样,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古铜色的身体上滑落下来,碎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冷冽的五官,在明媚的阳光下,散发着朦胧的色泽,如同神祗,英俊、霸气。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左宵默双手撑在池边,微微用力,整个人凌空跃起,从游泳池中跳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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