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别说话,”左宵默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所有的事通通过去了,别胡思乱想,目前最要紧的,是养好你的身体。”
微凉的手指轻轻替她抚开额头上的一缕秀发,动作极为温柔,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白珍珍艰难地转动着眼睛,怔忡地看着他此刻温和的容颜,这样的他,有多久没有看见了?如果可以将他留下,留在自己身边,她愿意去努力,去付出,去做任何事。
“砰。”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白小林搀扶着白老爷子从病房外走了进来,白老爷子的脸色近乎铁青,直到看见房间里这副还算幸福的画面时,还微微有所好转。
“爸爸。”左宵默松开了双手,不卑不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脚朝后退了两步,将位置挪出来,白老爷子杵着龙头拐杖走到床头,不悦地看着病床上的白珍珍。
“你们通通出去。”他冷声说道,白小林犹豫了几秒后才松开手,和左宵默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姐姐的身体……”他yu言又止地看向身旁气场十足的左宵默,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白小林总有些拘束。
左宵默古井无波的眼眸淡淡地睨了他一下,“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那就好。”闻言,白小林猛地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他又不知道同左宵默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站在他的身旁。
“我去找医生,你随意。”左宵默可没有心思陪他,交代一句后,便离开了走道。
白小林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张了张嘴,本想问问他和凌雨涵的关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呐呐地看着他离开。
病房内,白老爷子目光森冷地盯着脸色惨白的白珍珍,神色极为复杂。
“你不要命了?”责备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出。
白珍珍闭上眼,没有吭声。
“为了挽回左宵默,你居然做出这种事。”话,带着冲天的怒意,白珍珍蓦地睁开双眼,愕然地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一般。
“你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白老爷子冷哼一声,顺着椅子坐下:“那几个绑匪我已经帮你秘密的处理干净了。”
这话……
爹地已经知道了?
白珍珍这下是真的惊住了,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有人会知道她所做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珍珍,这次你太冲动了。”白老爷子责备道,“外面那些女人算什么?值得你这么做吗?居然拿自己的儿子来胡闹!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是想让小宇去死吗?还跳海,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爹地……”白珍珍眼眸黯淡,虚弱地唤了一声。
她怎么忘了,在国内,她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脱出爹地的视线呢?
“白家将来是要交给你和小林的,你是我的女儿,什么时候沦落到居然要用这样的手段去应付一个男人了?苦肉计?哼,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你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左枫宇是他的外孙,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仔细调查后,立马就发现了是白珍珍的安排,心里大为恼火,可看着气若游丝的女儿,他还能怎么办?
白老爷子猛地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事,左宵默不是傻子,一旦他查出了什么,到时候,你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不管怎么样,你是左家的太太,只要你不做错事,他左枫宇还没这个能耐拿你怎么样。”
这个道理白珍珍明白,可要她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外面的狐狸精心动,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如果不是左宵默一次次触怒她,一次次让她失望,她又怎么会动用这样的手段来挽回他?
“这事,除了我和你,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且安心吧。”见她神色惊疑不定,白老爷子终于缓和了口气,柔声安抚道。
“谢谢爸。”白珍珍笑了笑,虚弱的身体即使是笑,也显得极为艰难。
“哼,再有下次,我一把掐死你,省得你整天胡闹。”白老爷子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但心头的怒火,却消散了不少,终归是自己的女儿,他能说什么?
屋外,白小林目瞪口呆的听着里面传出的对话,骨髓里弥漫出一股凉气,就连五脏六腑,仿佛也被冰冻,冷得他唇齿发颤。
他听到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姐姐安排的?是她一手策划的?而爹地也知道这件事?
白小林脚下一个踉跄,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姐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
他近乎疯狂地摇晃着脑袋,不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不敢再看这个房间一眼,脚步蹒跚地飞快冲出了医院,再待下去,他害怕会听到更为可怕的事。
左宵默刚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冷不防就看见白小林一副极为可怕的脸色,从自己眼前飞奔离开的身影。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锐利的目光直直目送他离开后,才转而看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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