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照样醒的很晚,趿拉着拖鞋下楼的时候,凌建业正在客厅里捣鼓一组高高的铁艺。他穿着草绿色的军装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黝黑结实的小臂。
他的脸膛也红的发黑,鼻尖上还有密布的细小汗珠,这样的神情专注,就好像手上拿着的不是一根根铁棍,而是他视如生命的枪炮。
凌妈妈则坐在窗边有阳光的地方,在听着电视节目上的新闻,腿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巾毯,眼睛微眯,好像一只湉足的猫,正在享受美好人生。
是啊,美好人生。
只是这样的美好人生,晚到了三十年。
“早,”他下楼冲着他们打招呼:“今天天气真好。”
凌建业抽空抬头看他一眼说道:“一觉睡到现在,能不好吗,”
凌峥哈哈笑了起来,走过去拿起他的一根弯曲的铁棍说道:“这是什么?”
“别动,别动。”从他手上将那根铁棍给夺了回去,好像宝贝一样给好好的放回了原位。
“又不是金条,有什么好紧张的。”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却也没再去碰他的那些宝贝。
真是难得啊,在他的记忆中,这两个人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各自忙碌,就连坐在桌边吃个早饭都互不搭理,互不说话。
没想到这几天的相处,两个人竟然好似从未分别过的老夫老妻一样,有的时候默契的让他这个儿子都惊讶。
“我也想知道他在捣鼓什么东西,不务正业!”凌妈妈照样发挥自己毒舌的本质。
凌建业却好脾气的呵呵笑了起来:“年纪大了,该退休了,也到了不务正业的时候了。”
凌妈妈向他的方向看过来,虽然看不清什么,不过还是说道:“你要退休?你才多大就退休?总不至于是为了我吧?要真是这样,我可担待不起。”
“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是为了你呢!组织上有组织的安排,我也不一定是退休,也许是调任。”
“哦。”调任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两个人还不是因为调任而变的聚少离多。
凌峥看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乐融融的,也哼着小曲进了餐厅。
方姐上将早餐摆在了他的面前,还给他拿来了报纸。
男人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方姐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忍不住问道:“少爷今天就要走了?”
“嗯。”凌峥点头,硫酸事件虽然处理的差不多了,但看似平静的表象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他下面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秘密连根挖掘出来,将那颗腐朽他帝国大厦的毒瘤挖出来,拍扁踩烂,永世不得翻身,这才是他凌峥的目的所在。
方姐有点犹豫的说道:“少爷啊……少***预产期好像快到了吧。”
“还有半个月。”他记得倒也清楚。
方姐又道:“既然都要生了,要不要接到家里来住?有这么多人照顾她,也方便一点。而且生孩子可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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