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教养姑姑退后几步,轻咳一声轻轻说道,“公主殿下,时辰不早了,奴婢奉皇后娘娘旨意,前来给您梳妆。”
红帐后没有任何动静,教养姑姑额头忍不住冒出几滴冷汗,声音提高了几分,“公主殿下,天快亮了,今日……是……是您的大喜之日,该起来梳妆了。”
红帐里传来女子蚊子般的轻哼声,紧接着,似乎有男人低低咳咳一声,随即,又归于平静,传入教养姑姑耳中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教养姑姑回头,眼看着窗外已经越来越亮,她的心更是七上八下,咬了咬牙,大声喊道,“公主殿下,天亮了,该起身了!”
“哦…好痛,头痛死了!”红帐里终于传来唐凤宁睡意朦胧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嗓子也嘶哑低沉。
教养姑姑终于松了一口气,里面果然是七公主,看来,她的状况,似乎……还好?
“公主,天亮了,还请您移驾寝宫,沐浴更衣后好梳妆打扮。”教养姑姑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恭敬柔和。
“大清早的,沐浴什么沐浴!你……”唐凤宁语气中满是不耐,却在话说一半时忽然没了声音。
教养姑姑一怔,却只听到红帐后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唐凤宁,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似乎有人下了榻,却在准备掀开红帐的刹那被唐凤宁喊住,“别出去,你……我……你先穿上衣裳吧,姑姑,劳烦您先出去,将门关上!”
教养姑姑仿佛被赦免了一般,忙不迭答应便急急奔了出去,生怕看到红帐后的男人是谁,不是她不想看,而是不敢看呀,这深宫里,该看的,不该看的,她比谁都清楚。
红帐后,唐凤宁拥着锦被缩在榻角,怯怯看着怒气冲天的叶子炎,结结巴巴想解释什么,“昨晚……昨晚喝了酒……我……”
叶子炎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扯过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匆匆披在身上,连看也不愿再看唐凤宁一眼。
“昨晚那酒里你做了什么手脚?”半晌,叶子炎咬着牙怒声问道,眼底的怒火恨不得将唐凤宁烧成灰。
唐凤宁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吻痕,更觉得心慌不已,“酒里……酒里是被下了药,那香炉里……香炉里放了玫瑰香,是我从……从兰妃宫里偷来的……”
叶子炎拳头紧握,猛然直奔唐凤宁而去,却在离她脸颊一寸的地方变了方向,只听得一声闷响,唐凤宁身后的雕花木榻栏杆被硬生生砸断。
“说,你这么做的原因!”叶子炎只觉得心中满是怒火,却无处发泄,双目更是通红,在触及唐凤宁脖颈上青紫吻痕时变得更为复杂。
昨晚的事,他只记得接过唐凤宁酒盏的那一瞬间,后来的,半点印象也没有,若非这凌乱的满地衣物,以及唐凤宁身上的痕迹,他会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可如今,这糊里糊涂的一觉,却会改变他的一生。
唐凤宁眼底含着泪水,将自己脖子以下都包裹在锦被中,嚅嗫着说道,“你不是不希望我嫁给云惊鸿,打扰他和霜姐姐的生活吗?我失了贞洁,自然不用再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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