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别问他了,他昨晚被我下了药,到现在也不能说话不能动。”唐凤宁放下红帐,转头定定看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色。
若这红帐内是其他男人,皇帝不问缘由,只需一声令下便将此人拉出去五马分尸,可如今,坐在这红帐中的男人是叶子炎,是西唐的弘股之臣,是手握数十万兵马的宣城将军!
“皇上,叶将军竟然对公主做出了如此龌龊之事,就算他身份贵重,可也不得轻纵啊!否则,怎么给云大人交代?”兰妃忽然开了口,言语之间,却是要置叶子炎于死地。
唐凤宁斜眼觑了兰妃一眼,冷嘲着说道,“那照兰妃的意思,此事你也脱不了关系!昨晚我迷倒叶子炎的药,可是从你宫里得来的!”
兰妃脸色一变,下意识望向沉默不语的皇帝,却见皇帝恰好看向她,眼底满是怒气,兰妃心中大惊,急忙低头不语。
“前几日我去云惊鸿府里,恰遇叶将军,我思慕他的一表人才和骁勇善战,数次邀请他入宫一叙,他却谨遵君臣之礼,回绝了我,所以,我这才求父王您将他召进宫里。”唐凤宁声音平静,提及叶子炎时,语气中满是崇拜。
皇上扼腕顿足,无奈说道,“就算你思慕他,也不得作出这样的事来,此事说来也怪朕,竟然被你几句话便说服,还将叶将军召入了宫。”
唐凤宁回头看了一眼纱帐中的人,低低说道,“叶将军入宫后,对女儿也疏远有礼,女儿气不过,又因和云惊鸿的婚事受了委屈,于是……便……在叶将军所住殿内的香炉里,下了玫瑰香,再以赔罪为由,诓他喝下有困药的酒,这才……”
皇帝闻言,看向叶子炎的目光也似乎没有了怒气,他此刻只觉得焦头烂额,他的七公主,不仅得罪了一个宰相,还得罪了眼前这位宣城将军!
“那你还不快给叶将军解开身上的困药?”皇上怒声说道,指着唐凤宁满脸的无可奈何。
唐凤宁闻言一笑,急忙爬起来进了帐中,不多时,只见叶子炎怒气冲冲走了出来,向皇上行礼后便一直盯着唐凤宁的脸。
“叶将军,这个……宁儿她……”皇上眼底满是为难,叶子炎并非一般的将军,他的存在,使得西唐边境多年无忧,此时此刻,皇帝并不愿为了唐凤宁而失去一位重臣。
叶子炎扫过唐凤宁的脸,看了皇上一眼并未说话,唐凤宁却开了口,“父王,女儿今日做的事,并无半点后悔,叶将军本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我能做他一夜的女人便足够了!是生是死都由父王惩罚!”
皇上指着唐凤宁倔强的脸,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半晌厉声说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休怪朕不念及父女之情,来人,拟旨,七公主唐凤宁不恪守后宫戒律,私用禁药,秽乱后宫,着削去公主名号,贬入无尘庵为奴,一生不得回宫!”
唐凤宁微笑,静静跪在地上叩头,声音中满是哽咽,“女儿领旨,多谢父王的养育之恩,女儿此生无以为报,定在残生守于青灯古佛下,每日为父王诵经祈福。”
皇上身形一晃,闭眼一挥衣袖,冷声说道,“带走!自今日起,封了凤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