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是,经了那晚上的事后,宝娃和水清竟成了好哥们。两人除了偶尔还会因为姑姑是谁的问题上争执一番的,平日里却是形影不离。
而九喜儿这些天,一直是城里家里来回两头跑。眼瞅着秋收过,地里的庄稼全收了回来的,那地便还了五爷,连着李大憨的地也没有再续租了下去。
李大憨现在就是踏踏实实的帮着九喜儿打理果园,运输果子。眼瞅着离铺子开张还有三日,九喜儿和李大憨又添置了好些筐子。
城里边铺子已经装修妥当,匠工们活干的甚是漂亮,把原本土旧的铺子撤底翻了个新。
九喜儿这日带着李大憨来铺子里,帮忙摆整一下货架子。
忙活一上午的,九喜儿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睛亮亮的看向整洁一新的铺子。与之前自己设计的一样,周围依墙摆放一圈的货架,上下两层,架宽底实。而门边一侧,一张漂亮的红木长方桌,用来供客人们试吃用。
觉得铺子内略显单调的,九喜儿决定头天往店里运果子时,顺带折些野菊花拿来插了花瓶里,增添一下铺子里的观赏感。
八月的天还是有些的闷闷的热,九喜儿瞅着天色不早的,便跟黄掌柜交待一声的,随后和李大憨离开了铺子,往家赶去。
回到家时,宝娃娘正搁屋里头裁新衣呢。这是前些日子,九喜儿买的那些布匹。宝娃娘想着,八月初八那天开业,身为老板的九喜儿一定穿的体面大方些才是。
虽然她不会作城里面新时兴的衣裙,可依着前些日子进城时瞧着那些个城里女人穿的漂亮衣裙,宝娃娘仔细琢磨一翻,也就寻思起了新样子。这会赶着日子,赶紧给九喜儿做着。
九喜儿一进屋就瞧见宝娃娘手上针线不停游走的,走上前的,俏声道“王嫂,你这身衣裙都做了好些天,咋还不成呢。我记得你上次做那一身,可比这身快了好些天的呢。”
宝娃娘瞧着九喜儿从城里回来的,忙将手里的活计放下的,边往炕下趿鞋,边道“这是给你准备着开业那天穿的,自是要缝的好看才是。”说着,拍了拍土炕的道“快,累了一天的,赶紧先上炕上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温水去。”
九喜儿一听,忙拉住宝娃娘的道“啊呀,我多大个人了,喝口水的还要你来倒。刚进屋前,我就顺手洗了个梨子吃掉才进来的。这会的,一点也渴。”
“嗯,那我去做饭去。”宝娃娘把九喜儿推了炕上坐下的,就要去做饭。
正抬脚要出屋子的,却忽的听到院子脚步声的,宝娃娘忙走了出去。一瞅,竟是吴寡fu。
经了前几次的闹腾后,宝娃娘现在见着吴寡fu,越发显的生疏起来。
“哟,我说王嫂,您家这门槛现在可是高得很呐,进门前,我都差点拌倒的呢。”吴寡fu扭动着那粗肥的腰枝,一步三晃的来到宝娃娘的跟前,拿着帕子轻笑一声道“怎么地,不欢迎我啊。”
宝娃娘虽不愿与吴寡fu这种人来往,可也耐不住是一个村的街坊,于是微笑的道“春花妹子这是说的啥话,咋个就不欢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