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不说,我不说就是了。只是这刘郎君到底怎么样,还是要你自己看准了才好。女儿家找夫君,本就是二度投胎的造化。何况我们这等风中浮萍一样的人儿,是丝毫都马虎不得。花娘子的今日,可别真成了你我的明日。”
“唉……谁说不是呢!我并非不是没发现他的心意,可这几日那里有心思想这些?看着师傅日渐憔悴,又怎么能不生感慨?偏他还口花花的没个正经,前日夏树旁敲侧击的打听,却也没问出来他到底在做什么营生过活。语焉不详,谁知道又是个什么家世。”
“莫非……他已然有了浑家?只是看在你颜色过人,才动了心思?”
“有了娘子倒也不怕!以你我的出身,何尝能求到正室地位?非都是贪恋青春年华,只盼着能真心怜惜,就已经算是此生的福气了。若能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依靠,将来才算真真有了根基。即便他在家乡有妻室,真若对我好的话,我也不在乎。可就怕……唉……”
红玉眼见闺蜜满脸愁色,心中也是慨叹:“是呀……就怕他仅仅只一时贪恋美色,等到鲜劲头过去,就弃之若履可怎么办?”
“你我既然沦落此间,此一生的寄托,也只能是……唉,难啊!”
两人聊到心伤处,也禁不住双双垂泪呜咽。
即便是早晨让春草吵了起来,郎楚楚的一对眼睛也还略有些红肿。
旁边的红玉也躺不住,睡眼松的起身,哀叹道:“好困呀!春草这般吵闹,怎么了?”
两人爬了起来,春草也已经进来卧房里面。没等两人开口询问,她已经自己振奋比的把所有一切都尽数说了出来。
“姑娘,可算是恶有恶报呀!刚才听到消息,说是一大早上那康倬就写了血,自己去开封府衙报官,你猜他写了什么东西?尽是他这些年来犯过的案子,骗过多少人的血汗钱,害过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当堂念出来的时候,整个一条街上的人都轰动了。花娘子的案子也在当中,康倬亲口承认了当日犯下的罪孽……”
这一番话说的又急又,连个磕绊都不打,也亏了春草口齿伶俐。
至于郎楚楚和红玉,本来还有三分睡意没清醒过来,此时却像是浸入了寒冰腊月的冷水中一激灵。脑袋里竟然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直直的楞在当场,张口结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里屋躺在床/上熬日子的花阡陌竟然挣扎着直接从里屋出来,颤颤巍巍几步上前去一把抓住春草的手腕:“你……你……你刚才所说可当真?”
春草被吓了一跳,而郎楚楚和红玉这时候也醒悟过来,顾不上收拾穿衣,就赶紧先跳下来扶住了花阡陌:“师傅(花娘子),您怎么下来了?这身体还虚弱的很呢!”
“我没事儿……,叫这丫头说话呀!怎么突然就哑巴了?”
春草眨巴着眼睛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只剩下点头:“是……是的,这已经传遍了。据说那位丁官人还领着当初作证的老/鸨过堂,当场指认康倬就是当初的李龙孟。”
“什么?那婆子当日不是说康倬不是李龙孟的吗?”
“她……她说自己个儿当日没看清楚,毕竟时隔多年。回去又想了想,才确定下来。”
“这该死的瘟婆娘,满嘴的谎话!开封府就应该先治了她的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李龙孟,你也有今天!”
“哎呀,师傅……”
“花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