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的时候街坊们基本已经搞定了局势好不好?虽说后来局面略有反转,可我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全都是电棍的功劳呀!
“哎,柳娘子客气了,贫道并没有做什么。”
“谁说仙长没做什么呢?若非仙长出手相助,今日小儿必然会被段成那厮闹去衙门里。上次四郎就吃了亏,挨了一顿杀威棍。二郎……那恶人使了钱,贱妾母子若进去衙门肯定难以脱身。幸得仙长救命,这大恩大德便是贱妾母子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清呀!”
听着柳氏念叨,旁边的章义更是再度“砰砰砰”接连叩首不已。
丁阳虽说有装神弄鬼的卖拐心思,可长这么大都是过年他给长辈们磕头来着,何曾被谁给他行过这种大礼?说不得小脸已经悄悄的红了。
再说刚才那事儿真要闹到衙门,也是他担心自己赶不上万姓交易大会不说,还人生地不熟的又怎么脱身才好?
因此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出面救人也是救自己。那还好意思受别人这种大礼?
“不要这样,四郎快些起来吧!”
“不,这是他应当做的,仙长受之无愧。刚听说仙长明日还有大事要办,今日却劳烦了仙长。贱妾便思量着,今晚让四郎去打些热水来,求仙长莫要嫌弃贱妾粗手笨脚,便容贱妾为仙长沐浴更衣,以便清洗下方才的污秽。”
柳氏虽然性情柔弱,但对章义的爱护却不会弱于任何一个母亲。
哪怕之前吃了丁阳给的灵药,得知重病可以救治完好,都没有看见刚才救了章义感激之情更多。在柳氏心中,章义的安危远比自身性命重要。
她是真相信了丁阳昆仑山修道99年的身份,真心诚意的想要为恩人尽一份心力。考虑到修道之人爱干净,她也只有这样报答七星真人的大恩大德了。
哪怕修炼了99年的丁阳现在应该一百多岁了已经,可毕竟外表看上去还是个年轻人。为他沐浴更衣,仅仅是说出来就羞得面面通红。
可考虑到自身病虚体弱,力所能及的报答也就选择不多了。也就当年洗澡按摩的手法略有心得,当年伺候章老爹欢喜的不得了。
想必如今拿出全副本事来伺候七星真人,也算是稍稍表达了自身的感恩之心。
……
“你说什么?”章孝一把推开了怀中娇滴滴的美人,双眼中满是惊骇:“你给我源源本本的说一遍,哪怕是一个字都不能漏掉!”
“是……是……”段成连连点头,可是一对眼珠却左右晃动不休,始终没有下文。
章孝哪里还不明白,瞪大了眼睛冲着身边的女人们大吼一声:“全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进来!”
周围的莺莺燕燕们何曾见过他这么暴虐的一面,顿时尖叫连连化作鸟兽散。
肃清了周边后,段成哪里还敢拖延,急忙把今天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章孝听完后沉默半响,转而又唤了其余3个小厮进来,事无巨细的又反复问了几遍。越是听下去,越是感觉心惊肉跳。
“那道人还会掌心雷?解开衣衫让我瞧瞧!”
等章孝看见段成几人身上焦黑的痕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真是那道人的所为?”
“小人等不敢有半句虚言!”
“你们还说那道人在你们的额头上写了字,为什么我却什么都看不见?”章孝仔细的叫过每个人在额头上细看,却也只有点好似水渍留下而已,并无其他。
段成几个人回来的路上早就看过彼此了,他们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小人等也不知道。但那道人确是写了字,小的们不敢隐瞒。”
“咝……四郎这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呀?”回想之前他所做过的那些事儿,章孝顿时汗流浃背:“这若被找上门来……”
现在唯有把官差拉下水,早早的绝了后患。
片刻之间,章孝已经下了决心:“段成,你去账房先支200贯钱,去开封府找谭捕头。就说是某家送给谭捕头吃酒。再把这妖道的事情也说了,赶紧请他去拿人。切莫迟延耽搁了!”
段成已经完全听傻了——200贯?那可是足足15万4千钱(注1)呀!
东京城有10万钱便已经是中等人家了。
家主可真是不惜血本呀!
“是,小人这便去办。定要让那妖道讨不了好去!”
“蠢材!谁让你去抓那妖道了?只要拿了那小妇养的杂种送进开封府大牢,便算你大功告成。那妖道……江湖术士,让此辈看见官差露面,惊退便算了。”
“……家主宅心仁厚,真真有君子之风!小人全都明白了,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注1:正常情况下1贯钱是指1000文铜钱,可宋代中期通行省陌标准“以77钱以为百”参见《宋史》卷180食货志,所以一贯钱也就变成了770文。)